某屋舍的轉角處,兩抹身影緊盯著那輛馬車離去,直至再也看不見,才收回目光。
“真的就這樣任由他們走掉?”
“再等幾個月吧。”
薄姬狠狠的瞪了那馬車一眼,轉身跟上邵遲。
馬車不知行駛了多久,邵輕醒過來的時候,天已經完全黑了。
“阿輕,到了。”夜嵐笙將邵輕抱了下來,隨行的那人將手中的包袱遞給夜嵐笙後,便架著馬車離開了。
邵輕茫然的看著四周的景色,這分明便是在樹林之中,“森更半夜的,你帶我到這裡來做什麼?”
“很快你就知道了。”夜嵐笙抱著邵輕,飛快穿梭在樹林中,直至耳邊又輕微的聲音傳來,勾唇淺淺一笑。
邵輕蹙眉,這裡是……
“到了。”夜嵐笙停下,將邵輕放了下來。
邵輕環顧四周,目光最後落在了前方的瀑布上,怔了怔,而後又轉移視線,看向那座湖畔的木屋,隱約明白了什麼。
邵輕麵色變了變,抓住夜嵐笙的手,“荒山野嶺,會不會有很多蛇蟲鼠蟻?”
夜嵐笙挑了挑眉,示意邵輕看向上空。
邵輕不明所以的順著夜嵐笙的指尖看過去,眨了眨眼,正打算說什麼,隻見上空忽有紫色光芒一盛,好似又什麼東西,將他們這處籠罩了起來。
是結界。
邵輕嘴角抽了抽,“你這樣會更引人注目。”
“無礙。”夜嵐笙反手牽著邵輕走向木屋,“即便發現了又如何,他們進不來。”
邵輕默了默,問道:“你該不會是讓我在這裡呆到生完孩子吧?”
夜嵐笙腳步一頓,回過身笑著點了點邵輕的額頭,“答對了。”
邵輕:“……”
進了木屋,夜嵐笙點上燭燈,邵輕打量了一番,才發現這裡的東西都是新的,屋子看起來也才搭建不久。屋子裡隻有一個廳,一個房間,他們二人住,剛剛好。
“你什麼時候再這裡弄了這麼一個地方?”邵輕眯著眼睛,“該不會是以前用來金屋藏嬌的吧。”
“昨日才建,”夜嵐笙頓了頓,正色道:“還來不及金屋藏嬌,若夫人願意,帶我們離開後,為夫帶幾個進來,你看如何。”
邵輕小臉一跨,“……你敢!”
夜嵐笙笑出聲來,“不敢。”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邵輕滿意的點了點頭,環視了一圈,突然想到,這男人該不會是聽說自己懷孕後便命人弄了這麼個地方吧?
夜嵐笙對上邵輕的目光,微微一笑,溫聲道:“現在外頭太亂,你身子不便,暫且在這裡住下吧。”
邵輕覺得,她實在是沒辦法拒絕夜嵐笙那微帶著祈求的目光,隻得愣愣的點了點頭。其實於她而言,蕭重燕已死,蕭叢月也不會好過,薄魘為了孩子短時間內估計也沒時間理會她,現在的她沒有了仇恨和承諾,隻要有夜嵐笙在身邊,便覺得足夠了。
邵輕上前幾步,伸手環住夜嵐笙的腰,輕輕道:“嵐笙,你真好。”
夜嵐笙寵溺的揉了揉邵輕的發,淺笑道:“嗯,我也知道我很好。”
“……”要不要這麼自戀?邵輕哼唧一聲,蹭了蹭夜嵐笙的胸膛,大發慈悲不反駁他,“若是有芙蓉糕吃,你就更好了。”
夜嵐笙哭笑不得,攬著邵輕走到桌前,將桌上的包袱打開,拿出其中一個紙包遞給邵輕,“芙蓉糕沒有,有這個,可不能吃太多。”
邵輕雙目發亮,接過來,打開一看,驚喜道:“玫瑰酥!”
“切記,不要吃太多。”夜嵐笙揉了揉邵輕的發,轉身走出了屋子。
有了吃的,邵輕哪裡還管夜嵐笙,隨意的揮了揮手,拿著玫瑰酥走到貴妃椅上躺了下來。
不多時,夜嵐笙便端著茶壺走了進來,倒了一杯茶,放在邵輕手邊的矮桌上,若有所思道:“看來還是需要找個人過來。”
邵輕瞅了夜嵐笙一眼,隨後視線落在手邊的茶杯上,挑了挑眉,“你哪裡來的熱水?”
“外麵有水,用內力溫熱了便可。”夜嵐笙從榻上拿了一張薄被蓋在了邵輕身上。
“你是內力多得沒地方用?”邵輕頗覺好笑,伸手摸了摸身上的被子,手感很滑,“這是蠶絲被?真不愧是富甲天下的城主大人,有錢就是任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