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一會兒,他又看見了程昭那輛討厭的車,以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周元元。
宋浚氣不過,直接開門衝了出去。
我看到宋浚也很意外,況且此時的宋浚還是一臉怒氣。
“你們怎麼在一起?”宋浚忍不住質問。
“出去有辦點事。”宋浚的質問有些莫名其妙,我不想理他。
想越過宋浚,卻被他攔住,“你給我說清楚!”
我一把推開他,“有什麼好說的,和你有什麼關係?”
“怎麼和我沒關係,我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爸爸!”
“是,孩子是你的,但我不是,你沒權利乾涉我做什麼吧?”我不知道宋浚這是抽什麼風,莫名其妙跑來和我發脾氣,所以我也有些生氣。
宋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,“你跟我走!”
說著就像來抓我的胳膊,卻被程昭擋開了。
“元元,你先上樓。”程昭轉頭對我說。
我點了點頭,越過他們倆進了單元門。
“我們談談。”程昭對宋浚說。
“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。”
“你要是個男人,就彆為難周元元,有些事你根本不知道。”程昭看著宋浚,表情很複雜。
宋浚上了程昭的車。
“說吧,你要談什麼?”宋浚率先開口。
“你想問什麼可以問我。”程昭沒有接宋浚的話。
宋浚看著眼前的男人,論長相,不比自己差,論職位,更是高自己一籌,其實他是有些危機感的,不然他不會那樣氣急敗壞。
冷靜下來的時候,宋浚努力地讓自己顯得冷靜自持,他不想被程昭看低。
“周元元為什麼辭職?”
“因為她病了。”程昭既然找了宋浚,就沒打算瞞著他。
“病了?”宋浚心頭一緊。
程昭點頭:“抑鬱症,輕度轉中度。”
宋浚的大腦有一瞬間是空白的,她怎麼從來沒和自己說過?而自己為什麼一點都沒有發現?
“什麼時候事兒?她為什麼不告訴我?”宋浚喃喃地說。
“你們離婚之前不久。”
“介不介意我抽根煙?”宋浚有些氣息不穩。
“隨意。”程昭說著幫宋浚打開了副駕的車窗。
深吸了兩口煙,宋浚平複了一下自己複雜的心情。
“說完了?”
“你知道元元為什麼要打掉孩子麼?”程昭沒接宋浚的話,問道。
“為什麼?”宋浚遲疑地問,他隱隱覺得這些事似乎有著某種聯係。
“因為醫生說抑鬱症一旦轉為中期,容易遺傳下一代。元元那段時間狀態很不好,情緒波動特彆大。”說完彆有深意地看了宋浚一眼。
宋浚沒有說話,表情卻越來越凝重。
程昭知道宋浚明白自己的意思,繼續道:“其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,你們是該好好談一談。還有,我確實還喜歡元元,但是元元從來沒有回應過我。我隻是以朋友的身份在照顧她,剛才也隻不過是去做了每周例行的心理治療。所以,你實在不該那樣質問她,指責她。”
宋浚下了車,仰頭看著三樓的窗口,但是腳卻像是被定住了一樣,怎麼也邁不出那一步。
他竟然什麼都不知道,讓周元元獨自一人承受這些痛苦,而該死的這些痛苦的起源正是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