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周元元是個事事周全的人,不到萬不得已她都不會說什麼傷人的話,更不會選擇撕破臉。早上父母來醫院看她的時候,她也沒有給父母臉色看,在自己看周元元已經做得夠好了,母親卻還是不滿足。
自己的媳婦自己心疼,宋浚並不是一味地偏心。在他心裡媳婦和父母同等重要的人。
父母給了他生命,陪伴了他的前半生,所以應該好好孝順;而媳婦是照顧自己並且陪伴自己度過後半生的人,也應該好好疼愛。
母親不明白這個道理,宋浚也不願意過多地辯解。
“老伴兒你這是說得什麼話,元元剛做完手術,你說這話不合適,他們小兩口還年輕,過兩年再商量要二胎也不遲啊。”宋父捅了捅宋母的胳膊,適時地插嘴。
宋母還想爭辯,看了看老伴兒使的眼色之後,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了嘴。
宋浚隻請了一天假就回了公司,沒辦法,工作太忙,自己的年假已經差不多用完了。
周元元的麻藥退了之後傷口就疼得不行,自己問她疼不疼她也不說很疼,但是看她躺在那兒動也不敢動就知道傷口肯定是很疼,隻不過她怕自己擔心就沒說。
給孩子喂奶的時候也是我抱著喂的,孩子挺沉的,她抱的時候一用力就會扯到傷口。
看她這樣子自己是真不放心去上班,母親沒有伸手的意思,她能來看看已實屬不錯,不能勉強。再說讓母親照顧周元元,周元元也未必自在。
於是宋浚請了個月嫂,他親自挑的。周元元看了也挺滿意的,覺得這個大姐哄孩子很有一套。之後又請了一個護工,因為月嫂隻負責照顧孩子,不負責大人,周元元也得有人照顧。
第二天大哥和紅姐也會來看周元元,這麼多人照看著,宋浚放心了許多。
可是沒想到就是這樣還是出了事。
……
手術的第二天,我還是不太能動,一動就疼,自己本身其實就是對疼痛比較敏感的體質,所以這可算是又遭了一回罪。
宋浚請的護工和月嫂都到了,我方便了不少,畢竟我又不能麻煩宋母,而她也沒有伸手的打算,還是請護工來得自在一些。
可是自打護工和月嫂進了病房,宋母的臉色就不怎麼好看,一直拉著臉。
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不過既然決定和宋浚繼續過下去,總要和他父母和解,總不能一直僵著。這個時候還得是自己這個晚輩先低頭,這也算是給足了宋母麵子吧。
“媽。”我小聲開口,“您這是怎麼了?”
宋母看了我一眼,見我開口了,也不憋著了。
“不是我說你們,你們年紀小,應該節儉一些。阿浚大手大腳的,你也不知道勸勸!我剛才問了那個月嫂,一個月兩萬塊請來的喲。兩萬塊不是小數目,就這樣花出去了?我看她也沒做什麼,就看看孩子,還不管大人,大人還得另外請護工。”
我剛要接話,宋母又接著說:“你現在沒工作吧?我無意間聽阿浚說了一嘴,說是你把工作辭了是吧?你原來賺得多,多花一點我也說不出什麼,可是現在阿浚自己賺錢,又要養父母,又要養你,又要養孩子,壓力很大的。”
我明白了宋母的意思,這是嫌自己不賺錢,還亂花宋浚的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