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老太太在看到火苗的那一刻,就已經嚇得縮到了車子的一角,哆哆嗦嗦地嘴裡隻念佛,什麼忙也幫不上。
外麵車夫丫鬟聽到動靜,已經是喝停了馬車,撩起簾子往裡看,也慌忙上手幫忙,幾下便將起火的鬥篷扯了下來。
但好巧不巧的是沐清如的發梢也被燒到了。
沐清如趴在車上,已經是涕淚橫流,嘴裡尖叫聲不止。
“二嬸閃開。”
沐輕鴻取出車裡的茶水,澆在了沐清如的頭上。
一整壺溫熱的茶,濕濕嗒嗒地順著沐清如的頭發往下趟。
幸好,頭上的火兒被澆滅了。
“如兒,如兒你沒事吧?”
二夫人見女兒臉色煞白,嘴唇上沒有半分血色,一雙妙目裡混沒有往日的神采飛揚,隻剩了空洞,頓時心疼得不行。
她抱起女兒,“如兒,如兒?”
過了半晌,沐清如才哇的一聲哭出來。
馬車在大街上起了火,險些燒到了坐在裡麵的嬌客。此時街上的許多人已經圍了上來,有熱心腸的甚至還從街邊的店裡端了水出來。
“快走,快回去!”二夫人氣急敗壞地喊著,“不許看,都不許看!”
方才隻顧救火,不僅將沐清如身上的鬥篷撕了下去,她身上那件兒桃紅色織金對襟襖也被扯得七零八落,露出了雪白的裡衣。
女兒這副形容,怎麼能讓外麵那些個平頭百姓看到呢?
車夫丫鬟慌忙將車簾子放下來,趕著車往侯府跑。
“沐輕鴻,是你,是你害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