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倒是方才嚇得縮到了馬車角落,這會兒才緩過來的陳老太太一把將沐清如攬了過去,目光不善地盯著沐輕鴻冷冷哼道:“你大姐姐險被火傷著了,你還在這裡樂嗬,可見涼薄!”
“祖母這樣說,輕鴻不敢應。”沐輕鴻狀似虛弱地扶了扶額頭,依舊是低聲慢語,“大姐姐本就被嚇得滿口胡言了,我再跟著緊張,她豈不是更怕了?”
“狡辯!”論起嘴皮子,陳老太太完全不成,當下被沐輕鴻氣了個倒仰。
二夫人修剪得細細彎彎的眉毛蹙了起來。
方才的意外發生得太快,她正在和婆母說著些二皇子如何看重女兒的話,轉眼間女兒就跌倒在了車上,身上起了火星子。
至於女兒好端端的如何摔倒,手裡的火爐又是如何飛出,那些火星子又是怎麼落在了鬥篷上起了火的,她並沒有看清楚。
可馬車上就這麼巴掌大的地方,沐輕鴻確實坐在那裡沒有動彈過,她卻是知道的。
女兒口中的沐輕鴻害她,明顯就是在說謊。
二夫人想不明白。
自從月前那場大雪裡,女兒感染了風寒,高熱昏睡了一天一夜,醒來後又是哭又是笑,將自己關在房裡一整天,再出來的時候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。
尤其是從前,女兒心高氣傲,哪裡將沐輕鴻放在眼裡過呢?現下卻總是有意無意地針對沐輕鴻,實在太過反常了。
二夫人苦思冥想到了永寧侯府門口,也沒有想通這裡頭的緣故。
故而一回到了侯府,二夫人命沐清如沐輕鴻各自回住處去休息,自己親自送了陳老太太回榮慶堂後,便又急匆匆地趕去了女兒住的錦繡閣。
“如兒,你今日是怎麼回事?”
錦繡閣裡,沐清如已經換下了濕噠噠的衣裳,正坐在妝台前讓丫鬟擦頭發。
“說,你和二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二夫人臉色嚴肅走過去,盯著女兒的眼睛逼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