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謂神儀明秀,朗目疏眉也不過如此了。
青年神色淡漠,宛如一尊冰雪雕成的塑像。
“何事慌張?”
他聲音也如雪後天光破曉時那般氣息冰冷。
青衣小廝卻並不懼怕他,笑嘻嘻地湊近青年,“主子,有人要給您點長明燈誒!”
為了叫主子明白這事兒的有趣之處,他還刻意將“長明燈”三個字咬得極重。
“長明燈?”
青年平靜的麵龐上猶如裂開了一道縫隙。
他眉頭終於皺了起來,“長明燈?為我點?”
青衣小廝鄭重點頭,“我聽見也嚇了一跳哪。”
“誰乾的?”
青年一字一頓問道。
“咱們王妃哪。”
青年一怔,“王妃?”
“是啊,就是陛下賜婚,開春就要嫁給您的那位永寧侯府二小姐。”小廝搖頭晃腦的,“方才小的從那邊過來,她正和寺裡的僧人說呢,要給永寧侯夫妻每人每日點二十斤燈油的長明燈。您是晚輩,不好和侯爺他們並肩,給您降了點兒,每天點十二斤的。”
青年扶著輪椅的手驟然一緊。
“好,很好!”他咬牙切齒。
他尚未過門的王妃,還怪好心的咧!
連他死後的長明燈都想到了,就是吝嗇了點兒,隻肯每日給他點十二斤的燈油!
“她在哪裡?”
翊郡王蕭離此刻已經沒有了疏離冷落的氣質,取而代之的,是周身燃起的看不見的怒火。
小廝下巴指著沐輕鴻休息的方向,狗腿似的跑到蕭離身後的輪椅,“小的帶您過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