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輕鴻仔細診脈後，手指移開，以手抬了蕭離的下巴，“張嘴。”
看了看蕭離的舌頭，她的眉頭蹙了起來。
蕭離靜靜地看著她，也不打擾。隻是心裡難免疑惑，看沐輕鴻這個架勢，是懂得醫術？可聽說她是從小就生活在城外農莊裡，連教養嬤嬤都沒有，醫術又是從何處習得呢？
“若我沒有判錯，王爺所中的，應該是一種奇毒。此毒采自一種樹的汁液，本來沾之即亡。或許是王爺醫治及時，保住了性命。已經是萬幸了。”
“禦醫也是這麼說的。”蕭離笑著搖了搖頭，“當日為我療傷的軍醫，本來也是宮中太醫，因故被貶入了軍中。他醫術是好的，我這條命，還多虧了他。”
停頓了一下，蕭離又低聲道，“日後還要姑娘，對我這半殘之人多加憐惜了。”
“殘什麼？”抓著蕭離身上的大氅擦了擦手，沐輕鴻依舊托著下巴，“王爺不想痊愈，再上駿馬執長槍嗎？”
蕭離眉尖一動，死死地看著沐輕鴻。
“此毒，禦醫無法。”
沐輕鴻嗤笑，“庸醫。”
她身體往前傾了傾，“如我能解此毒，王爺怎麼謝我？”
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，鼻端嗅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清寒的少女香氣，蕭離的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。
他不自在地往後靠了靠，避開了沐輕鴻帶有些許調笑的臉。
“你說的，是真的？”
沒有一個男人不渴望建功立業。
他蕭離更不願意隻靠著曾經的軍功在京城裡榮養。
所謂的榮養，和混吃等死有什麼差彆？
他略帶緊張地看著沐輕鴻，不知為何，明明那上了年紀的白胡子禦醫都說自己中毒已久，雙腿是沒有辦法好起來的了。但他，就是對沐輕鴻這個閨閣少女的話，深信不疑了。
“我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