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輕鴻說話的聲音雖然輕,但是目光如雪,就那麼逼視著二夫人。
“你彆血口噴人!”沐清如咬牙,“看看你身上,穿著的是什麼?若是你行事檢點,怎麼會穿著男人的衣裳!”
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,侯府兩邊的人家門口都探出了頭來。
沐二老爺額頭青筋直跳,低聲喝道:“都少說兩句!也不嫌丟人哪?”
“我不嫌丟人。”沐輕鴻笑了起來,忽然動手解下了身上的玄色狐裘大氅,露出裡麵穿著的淺紫色滾白狐狸皮子風毛的鬥篷,“滿京城裡誰不知道,我永寧侯府的二姑娘自小病弱。馬車之上,翊郡王見我發冷,將這外裳給我禦寒。怎麼在大姐姐的眼裡,就成了我不檢點呢?”
“便是路上看到乞丐,遇到這種冰天雪地凍死人的天兒,還要伸一把援手呢。何況我們正經賜婚的人?”
“我還想知道,是郡王送了我回來,二叔在大門口迎著也就算了,大姐姐這披頭散發衣衫不整地往外就跑,又是為了什麼呢?”
“你……”沐清如氣得渾身發抖,卻解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是啊,如果沐輕鴻多穿了一件大氅就是不知檢點,那她這樣跑出來,又算什麼?
無數的話堵在了喉嚨,沐清如甚至能夠感覺到,自己父母看向自己的眼神兒,已經變了。
她隻覺得一陣腥甜湧到了喉頭。嘴一張,就吐出了一口殷紅的鮮血。
雪色映著血色,令人遍體生寒。
沐清如眼睛一翻,暈了過去。
“如兒!”
沐二老爺夫妻倆也顧不上沐輕鴻了,沐二老爺大步過去將沐清如撈起來,抱著就疾步衝進了侯府。
二夫人緊緊跟著丈夫,走到沐輕鴻身邊的時候,咬牙切齒地問了一句,“這下你滿意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