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虛地避開了沐輕鴻的視線,沐二老爺輕咳一聲,“此是贗品。”
沐輕鴻嘴角一勾吩咐:“霜降,去攬翠樓取了我房中那張來。”
“是!”霜降答應一聲,快步離開。
沐輕鴻向那知事福了福身,朗聲道:“大人,這圖乃是我母親嫁妝中所有。但這裡一幅,我房中還有一幅,還請大人留下幫著做個見證,到底哪一幅是贗品。”
知事啊呦一聲,笑道:“還有故事?下官雖然不才,但家中長輩也好字畫,真假還是能辨認出幾分的。”
說罷,竟然就大喇喇地坐到了椅子上去,擺出了想看侯府內宅陰私笑話的架勢來。
沐二老爺額頭上滲出了汗珠兒,挺拔的身軀也不禁微微顫抖了起來。
他眼前發黑,幾乎要站立不住了。
那幅《獨釣圖》是怎麼回事,沒人比他更清楚了。
程素素才委身於他的時候,並不是心甘情願的。
為了哄她開心,他才從沐輕鴻母親的嫁妝裡拿了這幅前朝名作去給她。
沐輕鴻朝他討要的時候,他本想著和程素素再將這畫要回來。但程素素愛不釋手,日日賞玩臨摹,不肯撒手。
沐二老爺見心愛的外室臨摹出來的與真品相差不多,想來沐輕鴻也並不能認出,乾脆就將程素素臨過的裱糊了,交給了沐輕鴻。
哪成想今日猝不及防,叫沐輕鴻發現了真品。
養故人之女做外室,已經夠讓人詬病的了。
若是再傳出他侵占亡嫂嫁妝的醜聞,可想而知他這官職隻怕是要不保!
“二妹妹,彆鬨了!”走到沐輕鴻身邊,沐清如輕聲道,“咱們家裡的事,關上門來說吧。”
她湊近沐輕鴻,壓低了聲音警告,“你也是沐家人,鬨出醜聞來,你一樣要被人笑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