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兩位殿下,這位大人。”
二夫人理了理鬢角處的亂發,走到沐二老爺身邊開口了。
“方才小女所言雖有冒失,但妾身覺得,也還有些道理。兩幅畫都在這裡了,但凡展開了,我們老爺便是百口莫辯。他雖然官小人微,但說出去總歸還是永寧侯府之人。他一個人沒臉算不得什麼大事,可若是丟了侯府的體麵,我們也真的是愧對過世的兄嫂了。”
說著,二夫人眼圈微紅,掏出帕子來擦了擦眼角。
聽雨閣裡的人,除了陳老太太外,誰也不是傻子。
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,一幅畫哪個是真哪個是假,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?
甚至連沐二老爺都隻是彎腰低頭的,沒有反駁。
二皇子便去看始終未發一言的沐輕鴻,溫聲道:“沐二姑娘,你的意思呢?”
沐輕鴻沉默不語。
“有趣。”
蕭離忽然笑了起來。
本自清貴俊美的容貌,一笑之下更是如冰川消融,春花初綻。
二皇子脾氣甚好,“阿離,如何有趣了?”
“事情尚未分明,便問我未婚的妻子是什麼意思。二皇兄,你能告訴我,她應該怎麼答你這一問嗎?”
二皇子一哂,“是我冒昧了。”
他對著沐輕鴻拱手,“沐二姑娘,可否將兩幅畫交給我瞧瞧?”
“不用了。”沐輕鴻將兩幅畫都塞給了霜降。
“正如大姐姐所說,兩幅畫一旦展開,誰真誰假便已經不重要了。”
“哎呦,好生大度!”陳旭在旁煽風點火,“沒記錯的話,柳枝巷裡抄出來的是前朝大家的《獨釣圖》,真品價值豈止千金?沐二姑娘,你確定不再辨個仔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