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清如也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。
她醒來的時候,程素素已經不在跟前了。
若不是身邊還殘留著些黑乎乎的紙灰,沐清如幾乎要懷疑,方才程素素是不是就在她跟前了。
冬日天冷地硬,沐清如隻覺得摔了一下,後背疼得厲害。
她方才去聽雨閣,身邊並沒有帶丫鬟。
這會兒天色徹底黑了下來,湖心亭這塊兒本也算偏僻了,並沒有丫鬟婆子經過。
沐清如咬著牙自己撐著地爬起來,“程素素!竟然敢裝神弄鬼來嚇唬我!”
她一向心高氣傲,結果就被程素素一雙冰冷的手嚇得厥了過去,幸而沒有被人看到,不然她這臉也丟得太大了。
沐清如氣了一回,覺得自己的心性修煉得還不夠。
“我是要做皇子妃的人,誰敢不敬我?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,還會怕你一個做了鬼的小小胎兒嗎?”
默默地念叨著,沐清如且顧不上身上的疼,提起裙擺疾步往錦繡軒跑了回去。
這一天侯府裡甚是熱鬨。
二夫人被傷了心,索性丟開了沐驕陽和軟玉不管,一門心思隻打點起了沐清如的嫁妝來。
就連榮慶堂那邊的晨昏定省,二夫人乾脆也不去了。
這麼一來,陳老太太又不免氣惱起來,對著兒子哭了兩回被兒媳婦嫌棄。
她們這邊兒鬨鬨哄哄的,沐輕鴻那邊也就輕鬆了。
正如二夫人所想,沐輕鴻並不大將嫁妝放在心上——橫豎她有錢,那些家產她是打算囫圇個兒都帶去郡王府裡的,還管什麼多少抬,每一抬是要放什麼東西進去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