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爺這話說的,我可是不能應!”二夫人見沐二老爺除了刁婦悍婦已經說不出彆的了,自覺這一局是自己勝了。
她理了理鬢角的碎發,款款坐下,示意丫鬟繼續給自己梳頭,對著菱花鏡中的沐二老爺冷笑,“就算老爺看我不順,滿心想著要休了我給你的心肝寶貝騰地方,也還請老爺將話說明白了,我到底刁在了哪裡,悍在了哪裡,叫我死了也做個明白鬼呢。”
沐二老爺頭一次看到在他跟前溫婉順達的妻子,亮出了尖酸刻薄和犀利來。
他本來也不是口齒伶俐之人,和人說話向來都是打著清正端方的幌子掉書袋,嘴裡都是些仁義禮信之類的套話。
二夫人這擺出了撒潑的架勢,沐二老爺便不知如何應對了。
他氣得在屋子裡走了好幾圈,將自己心頭的火氣往下壓了壓,努力叫自己平靜下來,這才對著妻子責問:“我且問你,今日是春試的日子,開陽一個人去的貢院,你可知道?”
“什,什麼?”
二夫人正將一支臥鳳釵往鬢發裡插,聞言釵子應聲落地。
她如遭雷擊,愣在了妝台前。
忘了,她竟然將這件重要的事兒忘了個乾淨!
“他,他沒說今次就要去春試啊!”
方才所有的精氣神兒,仿佛都隨著這一句話散了去。
二夫人臉色十分的複雜,既有懊惱,又有氣憤。
就沐二老爺仔細瞧著,妻子臉上唯獨不見羞愧。
他愈發惱火了,心道,果然沒有說錯!吳氏就是個不慈的嫡母!
“你是他的嫡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