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天的功夫過得很快。
在柳姨娘和沐清雪的焦急等待中，緊緊關了九天的貢院大門終於打開了。
這次沐二老爺的眼睛裡，也看得見沐開陽這個庶子了。
他早早打發了侯府的管家來接人。
沐輕鴻和沐清雪也來了。
“怎麼還沒出來？”
沐清雪焦急地在一群烏泱泱的舉子中尋找著沐開陽。
她平日幾乎沒有出過門，這會兒瞧著這麼多的人，眼睛都要花了。
沐輕鴻也撩起簾子往外看了看，安慰沐晴雪，“興許是考號離著遠了些。不著急，慢慢等。”
她並不擔心沐開陽會不會在貢院裡出事。
真要是出事，早就被送回侯府了。
她表現得很是沉穩，沐清雪看著也就安心了些。
但她瞧著那些貢院裡走出來的舉子們，不免又心生疑惑。
“二姐姐，這就是全天下有資格來春試的舉人老爺們嗎？”
“是啊。按照本朝的律例，中了舉人便可授官。不過，隻能等著大挑。也就是從春試落第或是不願參加春試的舉人中遴選賢能者授官，一般來說，授官品級低。所以秋試中了的舉人，還是會拚了命求春試的。”
沐清雪讚道：“二姐姐懂得真多！不過二姐姐，這些人真的能考中嗎？你瞧他們，一個一個的精神頭兒都不大好的。”
放眼看去，沐輕鴻也忍不住笑了。
經曆了整整九天九夜的考試，這些從貢院裡走出來的舉子們東倒西歪，個個眼圈兒底下帶著烏青。有那身子骨略微差些的，才出了貢院的門，人就委頓在了地上。
看上去，比她這個常年靠藥養著的人還不如哪。
沐清雪擔心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