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寧侯府熱鬨了一整天。
沐二老爺特意請了一天假沒有去工部衙門,就等著放榜的消息呢。
待得知沐開陽竟是中了會元的時候,自詡穩重的沐二老爺走路險些左腳拌右腳。
正如沐輕鴻所料,沒過一會兒,來道賀的人便絡繹不絕上門了。
沐二老爺還好,滿臉欣慰地與人炫耀著次子。
但招待女眷的二夫人就不那麼舒坦了。
一想到庶出的小賤種竟然中了頭名,自己的親生兒子卻還一門心思圍著個懷了身孕的丫頭轉悠,她的心裡就窩著一肚子的火。
卻又不得不打點出十分的笑容來與那些官家女眷們寒暄。
一天下來,二夫人隻覺得腰酸臉痛,心中更是憤恨傷感。
直到天徹底黑下來,沐開陽才回到侯府。
他先去見了沐二老爺,又往榮慶堂走了一遭,最後才來到了攬翠樓。
“父親說要擺酒宴,我攔住了。”
沐開陽喝了一口茶,籲了一口氣。
這一天,他也並不輕鬆。
“二叔他可真是……”沐輕鴻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。
沐二老爺好歹也是考過科舉的,很有一番雄心壯誌。
但這行事做派,沐輕鴻隻能說一句,心高手低了。
換個有底蘊的家族,族中子弟高中會元自然是好的。但,會試之後還有殿試,也不過就在半月之後。
那才是本屆科舉的終點。要慶祝,自然要等殿試之後才好。
沐二老爺這急急忙忙就要擺酒席,就不怕殿試裡出什麼岔子?
沐開陽也忍不住笑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