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樂縣主點點頭,“王尚書那老東西,眼光毒辣得很。他與林探花是同籍,林探花去歲進京之後,他也多有照顧。我猜,他和林家早就有了默契,待林探花春試有成便定下了親事。”
原來,那個比沐開陽還要俊俏的探花郎姓林啊。
沐輕鴻眉頭微微蹙起,仔細回想著。
前世,她對這一年的科舉並未過多關注,隻知道沐開陽是那一屆的狀元。
至於探花是誰,並不記得。
但她很清楚地記著,王秋意的夫君不姓林,而是姓趙。
趙家也是大族,早年間子弟也有做到過二品大員的高官。
這些年雖然沒有再出閣老尚書等高位官員,但中級的也不算少。
故而,趙家與王家也能說一聲是門當戶對了。
但趙家……
一想到王秋意那樣一個沉靜美好的女子,竟在趙家內宅被磋磨得不過二十出頭便花白了頭發,形如枯槁。
令沐輕鴻格外欽佩的是,在經曆了一場幾乎奪去半條性命的姻緣之後,王秋意已然是落入了泥沼之中,日子過得沒有半分生趣。換做他人,怕是早就一條白綾了結了自己。
但偏偏,王秋意咬著牙尋到了一條生路,先是借勢和離,後又與尚書府脫離了關係,憑借自己閨閣之中習得的書畫技藝,做了一名女夫子。
雖不再是大家貴女的身份,卻也算靠自己闖出了小小的天地。
海闊憑魚躍,天高任鳥飛。
沐輕鴻想,能說出女子本弱這話的人,怕是從未見過如王秋意一般堅韌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