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清如耐心地等了半晌。
隨著日頭高升，天兒也漸漸熱了起來。
若是在外麵大街上，或許還覺得暖暖和和很是舒服。但馬車裡地方狹小，便有些難受了。
早晨出門的時候，沐清如生怕被人瞧見了，特意讓車夫將已經換好的紗簾換成了嚴實的氈簾。
這樣一來，從外麵倒是看不見車裡的人，但坐車的人卻悶得厲害。
她忍不住將簾子掀開了一道縫隙，向著大理寺衙門門口張望。
又過了許久，才看到榮王府管家氣咻咻地從裡麵出來。
“您怎麼自己出來了？”沐清如顧不得彆的，忙跳下馬車，向管家身後又看了看，空無一人。
“我娘呢？”
那管家哼了一聲，“沐大姑娘請彆看了，咱們王府勢小力單，人家大理寺的老爺們，壓根兒不給這個麵子。”
“怎麼會呢？”沐清如頓時如墮冰窖。
按說花花轎子人抬人，榮王府這些年聖眷雖然一年不如一年，但終究是親王府邸，眼下又有蕭離這樣一個出色的後輩被皇帝和太子看重，怎麼會連個小小麵子，大理寺都不肯賣？
“若是，若是請王府長史出麵，會不會有用？”沐清如額頭上沁出冷汗，喃喃道。
管家當下就怪笑了一聲。
“姑娘好大的口氣。隻是怕是您養在深閨裡，有所不知。我不過是王府管家，出這個麵，行與不行的害不著什麼。若是長史大人出麵，那可就是官官相護了，傳出去好說不好聽的，於王府也沒有半分好處。沐姑娘，在下倒是有好言相告。”
沐清如麵色入赤。她在閨閣姐妹跟前能言善辯，但麵對王府管家這等老奸巨猾之人，卻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了。
“什麼話？”
沐清如忍不住出言。
“您請二殿下出麵。殿下麵子，比王府大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