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家表兄這一嚇,直接將整個靈堂弄得臭烘烘的。
沐清如呆呆愣愣地站在那裡,好半晌才反應過來。她眼睛往上一翻,人就厥了過去。
“如兒!”
沐二老爺上前一步,將沐清如接住。
他回過頭,一雙虎目之中竟然含了熱淚。
“二丫頭,你真的要將事情做得這樣絕嗎?”
“今天,是你嬸娘的入靈之日!”
“我本來念在你早逝的父母份上,不想與你多加計較,你卻越發地狂妄了起來!你嬸娘生前被你汙蔑,死後也要不得安寧嗎?”
從靈堂中跑出去的人其實並未離開,都聚在門口往裡麵張望著呢——畢竟,京城中的大戶人家都要臉。誰家奔喪吊唁之時,會有這麼熱鬨呢?
聽到沐二老爺這如同杜鵑啼血樣的聲聲控訴,多數人心裡也不免對沐輕鴻感到不滿了。
這年頭,首先講究個孝道。
在外人看來,哪怕是沐輕鴻出生不久就被送到了城外莊子裡,二房這夫妻兩個多少是有些個苛刻了。
但,那不也是因為沐輕鴻命格確實不大好嗎?其實地上打滾那位沒說錯,沐輕鴻出生前死了爹,出生後死了娘,沒多久哥哥也失蹤了,簡直就是天煞孤星。
這種情況下,也怪不得侯府的人將她送走吧?
更何況,她不是也全須全尾地長大了麼?
再者說,二夫人已經死了。
就算她生前真的做了錯事,但人死債消。
大鬨她的靈堂,甚至縱容丫鬟在靈前傷人,這也委實過分了些。
難怪沐家大姑娘直接被氣暈,沐二老爺撕破了臉大罵侄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