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母自從年後身子骨一直不大好。前兩天又因大哥竟昏了頭盜取自家財物氣了一場，連起身都不大能。這也是為何今日榮慶堂閉門不待客的緣故。”
“三爺爺，祖母怕是沒法主持了。”
“那……開陽你也太年輕了點兒。好歹你母親也是有誥命在身，又有二皇子的麵子，她的葬禮，可不能有半點輕忽。”
沐開陽抬了抬眼皮兒，因受傷沒有血色的唇瓣彎了彎。
“六叔，您的話侄兒不敢苟同。”
“怎麼？”
被稱作六叔的族人被駁了麵子，眼睛就立了起來。
沐開陽也沒瞞著，將二夫人屍身如何被帶走，陳旭送回的時候又是如何說的。
“六叔，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？”
“母親屍身是應天府帶走的，卻是五城兵馬司的小陳大人送回。小陳大人的身份，你可能不知道。他是陛下的親外甥。”
“你是說，陛下的意思是不能體麵地送你母親走？”
三老爺詫異，“開陽你是不是多想了？”
沐開陽以目看著三老爺，鄭重道：“我自是不敢揣摩上意。但換做是我，我也不希望自己兒子的嶽家頻出這種汙糟事。”
二夫人昔年罪行，如今身死，皇帝都是希望越低調越好的。
“可是，大丫頭的體麵……”
沐開陽輕笑。
“大姐姐的體麵，從來不在母親的喪事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