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寧侯看著眼前的女子,一身月牙白冰蟬絲衫,三千烏發挽在身後,隻插入了一根玉簪固定,身姿纖細,清冷無雙。
極簡,極淨,極美。
歲月仿佛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,她還是一如當年他在淮安街上初見時的模樣。
帷帽被微風輕輕掀起一角,一眼,便讓人難忘。
沈瓊華偷偷抬頭看了一眼永寧侯,恰將他眼裡的風暴收進眼底,雙手不自覺攥緊,呼吸都沉重了幾分。
“不必多謝,是芙姐兒失禮了,道歉是應該的。”永寧侯道。
林婉茹搖搖頭道:“我不止是為此事向侯爺道謝,侯爺同意姐姐讓我們母子三人住進侯府,還讓逸兒進侯府的家學聽大儒授課,實在是莫大的恩情。”
沈父最大的心願便是沈逸能考取功名。
完成亡夫的遺願是支撐林婉茹的信念,彆的不說,隻說能讓林逸聽大儒授課這一條,林婉茹便萬分感激。
“這都是應該的。”永寧侯看著麵前女子嬌美的臉龐,眼中有一閃而過的癡迷。
若不是林氏使了手段,這本該是他的妻,何至於十多年之後才得相見。
林氏為他生了三個孩子,他不能動她。
可是那個男人是個什麼東西,區區螻蟻一般的商人,竟敢覬覦他看上的女人,還敢與她生兒育女!
當初他派去江南的人遲了一步,侯府當年剛剛有起複之勢,根基不穩,他不能行差踏錯一步,隻能就此放手。
如今他已是天子近臣,手握軍權,早已不是當初隻能依仗救駕之恩空有虛名的侯爺了。
他能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情。
即便是殿下不需要銀子,他也打算將她帶回他的身邊,隻是正好恰逢其會,他便便順勢而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