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後,周瑾全身汗毛孔倒豎,他看的驚呆了。
“你自己的窟窿,拿我去填?”秦芙冷笑一聲,“破產就破產好了。你那個破公司,早就該破產了。”
噠......噠......
樓梯上,傳來下樓的聲音。
秦芙瞥了一眼,是劉芳菲來了。
“小芙。你怎麼和你爸說話呢?一點規矩都沒有了。”
客廳裡,瞬間靜下來。
周瑾往後退,鬢角濕透了,
“我跟你商量件事,我先走吧。你們家的事情,自己慢慢解決,行麼?”
“不行!”
秦芙一把抓住周瑾的袖口,眼中帶著警告,
“你今天來退婚了,對不對?”
周瑾嚇得一哆嗦,
“是啊。我是來退婚的!”
秦芙舉起手機,錄音界麵顯露出來,
“我也不想嫁給你。我們算是達成一致了。隻要是有人逼你娶我,或者逼我嫁給你,都是違法的,你懂麼?”
“懂!”
周瑾點頭如搗蒜。
說話間,廖芳菲已經坐在了秦振業身邊,她挽起秦振業的胳膊,
“老秦,你看看你女兒,周公子都嚇出汗了。
真是枉費了你一番苦心,你送她讀最好的大學,還送她出去留學。養狗還會對你汪汪叫呢。你養這麼個野種。”
野種......
啪!
秦芙的手再也控製不住,一巴掌扇在廖芳菲臉上。
在場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廖芳菲抱著臉,衝著秦芙狂吼,下樓時的優雅蕩然無存。
“你瘋了?我好歹你是繼母,你真一點規矩都沒了!”
秦芙狡黠一笑,
“你倒是有規矩,是規矩教你爬朋友的床?規矩教你搶好朋友的男人?!”
廖芳菲憋不住了,撲在秦振業懷中放聲大哭,
“老秦,你就任由這野丫頭汙蔑我麼?我什麼時候搶你了,咱們明明是自由戀愛!”
秦芙眼底洇上一層霜。
“確實挺自由的,跑山雞都沒你自由。”
“哈!”
周瑾終於憋不住,笑出聲來。
秦芙十歲時,秦振業和廖芳菲搞在一起。被秦芙媽媽發現時,兩人脫得精光,在秦家主臥裡戰鬥的滿身是汗。
那時,兩人結婚十五年了。
廖芳菲氣得心口抖動,她的臉皮在外人麵前,被撕得粉碎。
周瑾扯了扯秦芙的袖子,有些尷尬,
“我還是溜了吧。有事兒你再聯係我。”
撂下這句話,他逃命似的消失了。
秦芙頭也沒回。
沒外人了,廖芳菲也放開了,
“秦芙,你鬨這一出,無非就是不想嫁給周家。你不想嫁也行,你爸培養你,花了不少錢。”
廖芳菲和秦振業對了一個眼神,兩人達成默契。
還不等她說完,秦芙笑了,
“要錢,可以啊。稍後把賬單發給我。但我也有個要求,兩清之後,我要把我媽的骨灰遷出秦家的祖墳。”
秦芙死也忘不了,母親臨死前的模樣。
她仿佛預料到自己的結局,她在生命最後一刻,看向門外,眼珠就像泡在血池子裡,
“我不想留在秦家,太臟了......”
媽媽葬禮那天,秦振業做戲似的,鄭重地把母親的骨灰壇塞進祖墳。秦芙站在秦振業身後,食指把拇指掐出了血。
從那時起,她發了宏願,
總有一天,她要把媽媽的骨灰遷走安葬。
“看你的本事了。”
廖芳菲甩下這句話,攙扶秦振業回房算賬。
剛走到樓梯口,秦振業回身,神情相當冷漠,
“秦芙,周家的婚約不是兒戲。也不是你們想退就能退的。你想清楚,彆偷雞不成蝕把米!”
秦芙粲然一笑,
“那就看我的本事了,您趕緊去算算賬。咱們該結清了。”
秦芙上樓,收拾行李。
她隻帶走了隨身衣物和媽媽的留下的相冊。
合上後備箱,秦家和她的關係,在砰的一聲後結束了,從今往後,她隻是秦芙。
車剛開出禦天下,秦芙忽然噝了一聲。她揪住自己的頭發,輕輕一錘。今天忙著演戲的事情,竟然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!
手頭上有個案子,明天需要出方案。
然而,電腦落在了律所。
秦芙隻好回到君盛。
她走進辦公室是時,有意無意看向顧以安的辦公室。
門縫裡透出亮光。
他還沒走......
秦芙嘟囔。
真不愧是頂級大律,折騰了幾個小時後,還這麼有精力加班。也不知道是什麼大案子,竟然需要顧以安親自加班。
她猜想著。
秦芙躡著手腳走到工位,抱上筆記本電腦準備溜走。
啊......
就在這時,顧以安辦公室裡,傳出女人尖叫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