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，秦芙轉身就走。
看著秦芙的背影，顧以安一時間恍惚。
兩人分手也快半個月了。
秦芙信守承諾，一直和自己保持同事關係，沒有違背承諾。
怎麼今天，格外不同麼？
秦芙眼底透著的冷漠，稍顯刺骨，他們似乎連普通同事都算不上，就像擦肩而過的陌生人。
顧以安眉眼深邃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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養老院。
秦芙敲開了魏院長辦公室的門。
“魏院長，現在忙麼？”
魏院長看見秦芙來了，摘下眼鏡，熱情地從桌子後走出來。
“剛我還給你打電話了，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打不通。沒想到你竟然來了......”她開始給秦芙倒水。
“不好意思啊，我手機出了點意外。”
秦芙接過水，平靜的就像從沒被人綁架。
“您找我什麼事兒？”
秦芙問。
院長嗬嗬笑著，
“還不是官司的事情呀，真是最近頭都要爆炸了。房東每天纏著我，讓我搬走。我們合同簽的好好的......
對了，還有周大爺，他總是問我，你什麼時候來？”
聽見周大爺的事兒，秦芙的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。顧以安是私生子的事情，在她腦中一閃而過。
也就是說，周大爺的姐姐是那種人。
廖芳菲的影子又冒了出來。
秦芙趕緊扯開話題，
“好巧啊，我也正要找您談談這件事。”
秦芙喝了一口水，她說出自己的計劃。
養老院現在房屋陳舊，多處漏水。經過幾次大的修繕依舊沒有改變現狀。不論是政府幫扶，還是尋找社會資金，都不能徹底解決問題。
“我和萬友良談過。如果養老院肯把房子騰出來，他免費給養老院在原地蓋一棟樓。規模至少是現在的1.5倍。
他表態了，也同意簽署合同。”
魏院長眼前一亮。
她環視四周，養老院的房齡超過六十年，還是剛建國是第一批蓋起來的房子。現在一個甲子都過去了。
牆體開裂，水管老化，一係列的問題接踵而至，很讓她頭疼。
“可，”
她有些難以啟齒，
“如果我們同意，那這兩年老人們的安置問題......”
秦芙給他吃了定心丸。
“我也和他提過。畢竟這裡麵有幾十位老人。他說他在西邊的常明山有個溫泉度假村，可以暫時安置。”
常明山，是京城有名的修養勝地。
魏院長眼前一亮，卻還是保守的點點頭。
“我再想想，再考慮一段時間。”
“好，我等您電話。”
回到律所，已經是下午。
秦芙隨便在大樓食堂吃了點飯，馬不停蹄的去找了顧以安。這些天，她頻繁出入顧以安的辦公室，已經引起了其他律師的注意。
一雙冷冰冰的眸子，盯著秦芙的背影，直到辦公室的大門碰上。
秦芙把自己和萬友良談判的條件，和顧以安一一陳述清楚。
萬友良負責安置養老院，他還會當麵給周大爺道歉。條件隻有一個，顧以安放棄對那個員工的起訴。
“看守所那人，和他什麼關係？”
顧以安眼皮都沒抬，仿佛秦芙是空氣。
對麵的秦芙聲音不大不小，
“他說，那人是他情人的哥哥。如果他坐牢，他情人會去公司鬨他老婆。但，我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。”
秦芙輕蔑的笑了下，
“這種亂七八糟的事，倒是無關大局。不過顧律你放心，風險把控我會做。保證不會出差子。”
顧以安抬起頭，他覺得今天的秦芙，確實很不一樣。
“所以，你已經替我做主了。”
他向後靠去，聲音冷冽。
他才是出律師費的金主，這點秦芙心知肚明。秦芙在不和自己商議的情況下，擅自和萬友良做交易。
這點，讓顧以安很生氣。
他十指交叉，骨骼緊緊貼在一處。
但很快，執業律師的身份讓他逐漸鬆弛下來。
在這件案子上，秦芙方方麵麵協調都很好，最大程度維護了雙方的利益。
顧以安是理智的，
“很好，照你的意思辦。”
秦芙剛要出門，猶豫的轉了一下身，
“顧律，您舅舅的事情我很抱歉。但您放心，道歉這個環節上，我會督促萬友良做到最好的。”
顧以安沒說話，低頭開始翻文件。
直到秦芙關上門，他才翻出通訊錄，撥出去了一個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