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線暗下來，腳步聲越發明顯。
“小芙。”
洪寶珠眼底湧出愛憐，
“你媽媽骨灰放在這，也不是長久之事。阿姨幫你看一個墓園，把你媽媽安葬了吧？”
秦芙沒回應。
她覺得媽媽應該不想在土裡待著。
秦芙的目光在一個個小方盒上平移，心裡好受許多。媽媽的骨灰安葬在這兒，大和尚每日誦經不說，至少還有這麼多朋友。
“謝謝阿姨，我怎麼好麻煩你。”
“不麻煩，早晚都是一家人。”
洪寶珠笑著牽住秦芙的手。
“小芙，你相信我。阿姨給你弄得好好的。俗話說，入土為安，”
洪寶珠勸著。
就在這時，牆的另一側傳來了腳步聲。
？
這聲音好熟。
秦芙腦中的神經一繃。
她抬頭看去，昏暗的牆角處，竟然出現了顧以安的影子。
轉過牆角，顧以安也看見了秦芙。他的目光在秦芙和洪寶珠手上一晃而過。嘴角微微勾了一下。
“秦律，好巧。”
顧以安竟然在外人麵前主動和自己打招呼？
在秦芙的設想裡，他應該是裝作不認識自己，擦身而過。
這是地下的規矩麼！
“顧律，新春快樂。”
秦芙脫口而出，她頭皮一緊，也不知道這句話在這兒說，合不合適。
她趕緊轉移話題，
“洪阿姨，我給你介紹一下。這位是君盛所的主任，顧以安顧律師。也是我的領導。”
洪寶珠輕笑，“小芙，我和你們領導認識。”
顧以安微微欠身，
“洪總，好久不見。”
小醜竟然是自己......
今天是什麼好日子，自己來地藏殿給媽媽上香。跟著一個不說，還碰上一個。她望向媽媽存放骨灰的龕盒，有些頭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