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聲音，耳熟。
秦芙隨手打開燈，辦公室裡燈火通明。角落的地毯上，陸鳴喝得七倒八歪，臉色就像豬肝似的，歪在地上抱著沙發墊。
他眼睛被燈光刺的疼，眯著。
“你，你來看我笑話啊？”
陸鳴抄起空罐子砸向秦芙，啪嗒一聲，輕飄飄的落在秦芙腳邊。
“是挺可笑的。”
秦芙不是聖母，她隨便扯個凳子出來，翹起腿居高臨下看著陸鳴，“你做了五年助理律師，立案都不會。”
陸鳴悶叫一聲，仿佛是待宰的豬。
“怎樣！？我有不會的資本，你呢？”
陸鳴譏誚，舌頭發硬，
“我叔叔是法官！就算我是頭豬，我也隨便能找到律所上班。你就不一樣了，還得自己削尖了腦袋往裡鑽。”
秦芙搖搖頭，
“陸鳴同學，你還活在五年前麼？”
她起身，高跟著踩在空罐子上，發出哢哢的聲響。
“你已經從律師助理，變成助理律師了。”
秦芙忍不住笑出聲，“而我，現在是你的主任。陸鳴，現在不是在學校裡了。在社會上，臉是自己給自己的。”
沉默了一會。
陸鳴搖搖緩緩，從地上爬起來。
他走到秦芙身邊，
“學校？你還記得你怎麼拒絕我的麼？和現在一模一樣。你總是高高在上，覺得自己了不起啊？”
茶水間，顧以安呷了一口茶。
他隻是加個班，沒想到看見一出好戲。
難怪秦芙從進所開始，就和陸鳴不對付，敢情兩人還有這麼一出。
“你現在是壓我一頭！你等著，我不會讓你猖狂的。”
跌跌撞撞，陸鳴抓起西裝，走出辦公室。
秦芙拿了包，正要走，手機上顯示秦振業來電。她原本不想接，可她更不想和陸鳴一起等電梯。
“喂，有事？”
電話裡，秦振業的聲音顯得蒼涼，
“你媽留了個東西，我想當麵交給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