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少給我胡扯，我問你他是不是全乎人！他的腳，他的腿還在麼？”
周瑾笑得很硬，硌牙。
“當然。”
秦芙一向是安靜的，智慧的，但是今天的秦芙完全亂了。周瑾看著她的臉，心中很不是滋味。
她半夜找自己，是因為自己求她來。
顧以安在自己家門前的車裡，顯然是送她過來的，也就是說，顧以安出事，是自己間接害的。
周瑾覺得自己呼吸困難，他滿腦子都是顧以安昏迷前對他說的話。
“彆讓她看見。”
他的心開始顫抖，建議秦芙，
“叫他的親人來吧，一會兒簽字啥的......”
越是到現在這種情況，秦芙心思越敏感，
“簽什麼字？截肢？！”
她控製不住情緒，她扯著自己的頭發，衝進衛生間開始嗚咽。等了十來分鐘，衛生間的哭聲逐漸平息。
周瑾在門前，聽見了秦芙在打電話。
“張叔，您現在能出來一趟麼？我把地址發給你。顧以安，顧以安他出事了。”
沒等多久，周瑾看見走廊裡出現一個老頭的身影。
老頭穿著黑色的西裝，看上去精瘦，但他明顯的和其他老人家不一樣，他的眼神很鋒利，就像鷹隼。
“小芙......”
周瑾還沒看夠，老人已經走到了秦芙麵前。
秦芙的情緒似乎從極度的緊張中抽離，把剛才顧以安的事情告訴了老人。老人很平靜，他扶起秦芙，
“想守著小安，你要先保護好自己。”
說完，周瑾覺得魔法來了。
老人牽著秦芙，把她帶到了急診室。老人招呼過來醫生，微微欠身，“麻煩你，幫這位小姐處理一下傷口。”
他轉身，按住了秦芙的肩，
“我先出去一下，馬上回來。”
秦芙就像中了邪，安靜且聽話。
周瑾好奇，趁著秦芙處理傷口的功夫，他挪到門邊。
急診室斜對麵的樓梯間，暗的就像黑洞。
裡麵隱隱傳出老人的聲音，
“是我，查一下夫人的路線。這幾天見過什麼人，打出去過什麼電話......半個小時後我要知道。”
“對了，還有大少爺的。一並。”
周瑾攥著身後的走廊扶手，心口止不住的亂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