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芙喝出一口氣。
周家案子,大多數律師是不願意接的,有能力的律師更不願意。
律師們嗅覺敏感,迎風三裡都能聞見尿騷味。
周家得罪顧以安的事情,早就在京城律圈傳遍了,要是和顧以安作對,就意味他的職業生涯,離結束不遠了。
“你應該問,他能不能接。”
秦芙把韓德昌的情況介紹了一下,他之所以什麼案子都會砰,因為他有退路。
韓德昌是大學教授,並不是專職律師。
所以,他接案子從來是看心情,看有沒有亮點,而不是前思後想,追名逐利。
秦芙話,讓周瑾蔫吧了一下。
“振作吧。”
秦芙不會勸人,加油打氣實屬勉強。
她和周瑾的關係,早就超越了男女,甚至好友。有的醜話,她想先說在前麵。
“你媽媽的事情,基本沒什麼轉圜的餘地了。”她說話很硬,“周瑾,我和你說這些,不是想刺激你,我隻是想讓你有心裡準備。”
周瑾的鞋尖上,滴了兩滴水。
水麵很快在皮革麵上暈開,看上去很紮眼。
“周家的財物狀況,我之前也整理過,你建議你不要把自己的那點都搭進去。行麼?”
秦芙仰頭,卻依舊看不見他的表情。
就在秦芙想著怎麼收場時,周瑾抽了一下鼻子,他的鼻音越來越重。
“我知道,你是為我好。”
看著對麵金光粼粼的湖水,秦芙稍稍鬆了一口氣。
“周家的事情結束後,你看你想做些什麼......”秦芙變得小心翼翼,“其實什麼不做也行,要是做的話,本錢我出。”
......
周瑾蹲在秦芙的辦公室,嚎啕大哭。
臨近中午,秦芙把周瑾送出大門。周瑾騷粉色的車沒了,他現在開一輛奔馳S300,低調很多。
“走了。”
周瑾笑了。
秦芙揮手和她道彆,一直看著他的車消失在沿湖路的路口,她才收回了腳步往回去。
“秦芙。”
路邊,商務車的車門徐徐拉開。
顧嘉樹翹著腿,拍了一下自己身邊的空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