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長安看最下麵一拍的牌位,卻沒有看到一個叫沈天奇的。
沈墨離伸出手,最下麵一排隻有一個牌位,蓋著一塊黃布。
他抽開黃布,露出牌位來,牌位寫著幾個字。
幾個葉長安,甚至是祁連城都沒想到的名字。
沈天舒之靈位。
隻有一個沈天舒的牌位,沒有照片,安安靜靜。
沈家宗祠,有她母親的牌位?!
葉長安愕然,看著沈墨離。
“你母親,本該是沈家的人。”沈墨離開口。
沈喬瑞咬著牙,聽到沈墨離說這句話,轉身出了門。
沈墨離沒有理會,歎了口氣道:“有些事情,我還不是很清楚,但是,我一直很想知道一件事情,隻是現在還在查證。”
什麼叫本該是沈家人,她的媽媽不是一直都是沈家人的嗎?隻不過是他們一直以來都不承認而已。
葉長安臉色並不好看。
沈墨離看她這個樣子,也沒有再多說什麼,隻是站在旁邊默默的看著。
站了一會兒,葉長安終於動了,上前拿起供台上的香點燃,插上。
香煙嫋嫋,母親那張牌位有些迷離。
她轉身出了宗祠門口,外麵天空黑壓壓的。
扭頭看向裡麵,夜晚加上閃爍的燭火,越發顯得有些陰沉。
這,真的是她的外戚家人?
葉長安心裡感歎一句,牽起祁連城的手往主屋裡去了。
沈墨離看著葉長安的背影,心裡越加覺得難受起來。
他一向自認為自己看人看得很透徹,祁連城的心思他都能看得清楚,可是現在,他卻發現自己看不透葉長安的心思。
她現在是怎麼想的,真的是不知道啊!
“誒!”微微感歎。
沈墨離想走回去,想起弟弟喬瑞,四處看去,果然看到他在遠處那個噴泉邊上坐著,一手插著褲兜,正在抽煙。
他走過去,看他神色鬱鬱,知道他一直是不喜歡葉長安的。
甚至,弟弟的心裡麵想的從來都是跟父親的想法是一樣的。
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開解,一切的一切,隻能讓時間來證明,那才是最好的說服。
“哥。”沈喬瑞仰頭看著他,問道:“為什麼要留著她?”
“難道你還想像父親一樣,用殺人滅口這樣的辦法?”沈墨離問。
“為什麼不可以,如果可以的話,那樣是最好的辦法。”沈喬瑞一直認為,隻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嚴實的。
“你不要忘了,她身上流著跟我們一樣的血。”沈墨離開口。
沈喬瑞卻像是被什麼刺激了一樣,猛的把手裡的煙扔在地上,怒道:“她身上流著的血是比我們的還有純正多了,純正到根本就不應該出現。祖父他們做錯了事情,難道……”
“住口。”沈墨離忽然冷喝一聲。
聲音從來沒有過的陰寒,讓本來還有很多話要說的沈喬瑞都愣住了。
他愕然的看著自己敬重的親哥哥,看著他臉上對自己從來沒有過的疾言厲色和憤怒。
似乎在隱忍著什麼一樣。
“哥,你,你怎麼了?”
“以前的事情說那麼多乾什麼?因為這件事情,我們沈家都變成什麼樣子了?就是當年他們一心想著鏟除所謂的醜惡,所以把沈家弄成現在這個樣子。”沈墨離說著,慢慢的語氣又平穩了下來。
他仰起頭,把情緒回調到最冷靜的狀態。
看著弟弟臉上的驚愕,他抬手輕拍他的肩膀,說道:“喬瑞,聽哥的,有些事情,哥比你知道的多,而葉長安,她是我們的表妹,而且,做錯事的是上上一代的人,跟我們沒有關係,她是無辜的。”
“哥……”沈喬瑞真的不懂。
沈墨離也不想再多說,轉身回屋去了。
葉長安洗完澡,坐在沙發上看手機。
沈墨離除了不讓她離開沈家老宅之外,吃喝用度什麼的都準備得很妥當,就連衣服都是合身的尺碼,還有她一貫喜歡用的護膚品。
葉長安看著這些都是她平時用的東西,整個人都有些愣住了。
能看得出來,沈墨離對於她的到來像是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一樣,而且,還非常的上心。
能把她的喜好全都弄得一清二楚,喜歡的顏色,喜歡用的化妝品,喜歡的衣服款式。
越看越讓人覺得心驚,葉長安是真的有些看不懂這個沈墨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