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赴霆鬼使神差的隱瞞了事情的真相。
他感受著貼近自己胸口的毛絨觸感,隨後很堅定地和安魯說:“沒有。”
此話說完,安魯凝視著他,良久沒有說話。
半晌後,安魯留下一句:“韓,我希望你說的是實話。”
韓赴霆垂眸,輕輕嗯了一聲。
沒人知道,帝國第一上將那顆向來沉穩的心,此刻有多麼緊張,仿佛一池靜水忽然起了漣漪。
他從不說謊的。
以前,他曾對著獸神發過誓,再加入帝國 軍隊的那一刻,就摒棄自己所有的個人利益,一心一意為帝國效忠,可是現在他反悔了。
他想把寧妤留下來,雖然明知道不可能,但還是忍不住產生幻想。
如果能就這樣,讓她一直保持著獸形態,留在自己身邊,接受自己的保護該多好?
這個念頭出來,韓赴霆自己都被嚇了一跳,這還是他嗎?
他心亂如麻,抬眸看向這片廢墟,再次恢複往日的冷漠,掂了掂懷裡的小兔子,迅速登上飛船離開。
至於江麒安那個狗東西,沒人在意他的死活,他唯一的價值就是在最後一刻護住了寧妤,等他蘇醒後就接受軍事法庭的審判吧。
這場無妄之災終究還是對西城造成了極大的傷害,其中最重要的不是醫院被毀,而是廣大獸人們受到頂級雌性精神力的影響,開始提前發情,擾亂社會秩序。
當時發生了很多無厘頭的事情,叫人無奈又好笑。
而這一切都和寧妤沒有關係,她此刻意識昏昏沉沉的,腦袋像是快要裂開,疼得厲害。
她不能思考,甚至都不敢凝聚注意力,隻要稍微一用腦子,鑽心的疼就會陣陣襲來,讓她恨不得找個地方撞上一撞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寧妤感覺自己的頭痛好了一些,她嘗試著去感受周圍的一切,緩緩睜開眼睛。
視線模糊了幾瞬,她眨眨眼睛,終於得到了片刻清明,看清楚眼前的結構。
一個……北歐風的臥室,到處都是黑色灰配色,暗淡的像是進了什麼暗黑世界,找不出絲毫光彩。
誰會喜歡這樣素的風格?
寧妤想不明白,她也不敢去想,畢竟這一次也是真切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傷到大腦,精神力受損可比身體受傷痛上一萬倍。
這種痛感不是肉體上的客觀痛意,而是來自靈魂上的,說是淩遲也不為過,她感覺自己的靈魂被分成了不同的板塊,每一塊都有一個小人,拿著小刀在上麵切割,慢刀子磨肉,全是折磨。
寧妤光是想著,都忍不住打個寒顫,背後發涼。
後背?
噢不對,她已經不是人形了。
寧妤後知後覺反應過來,低頭看看自己的手,已經變成了爪子,這個形狀看起來,她好像是一隻兔子。
“係統,你還在嗎?”寧妤嘗試著呼喚,剛剛受到的痛苦太大,她甚至覺得自己和係統馬上就要分開。
好在,她得到了回應。
【主人!我還在!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