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蘇銘!”
寧妤大喊一聲,瞬間將黑影嚇了一跳,他抖了一下手,微弱的火苗也隨之消失,整個倉庫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。
寧妤顧不得那麼多,趕緊取出一個手電筒,一束光照亮了那個角落,隻見蘇銘整個人都縮在角落裡,他右手裡拿著一隻針管,滿臉都是痛苦與無助。
“你在乾什麼?”寧妤瞪大了眼睛,想都沒想,身體比大腦反應速度還快,直接出手將針管一把奪了過來。
她渾身都在顫抖,尤其是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正在做什麼之後,絕望感油然而生。
都到了這種地步,她已經沒辦法再自欺欺人了。
蘇銘體內被注射的就是罌粟,他對這種東西已經產生了依賴感,根本無法阻止。
這種東西想要戒斷是需要時間的,不僅需要時間,還需要很強的忍耐力和意誌力。
寧妤曾經在電視上看過那些意誌薄弱的人,他們總是半途而廢,根本堅持不下來,到最後落得一場空。
而他們的家人也總是會因此手軟。
寧妤再也控製不住自己,狠狠將剛才奪過來的針管摔在地上,發出砰的一聲巨響。
“你瘋了嗎?”
“給我,你給我!”
蘇銘此刻就像一頭野獸,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本性,他腳邊還有殘存的針管,一看就是已經注射過好幾次了。
也許,他就在寧妤睡著的時候,悄悄地從冷庫裡找了這些藥。
寧妤隻覺得心痛無比,她再也忍不住,崩潰的蹲下身子,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。
“怎麼會這樣!你告訴我怎麼會這樣?”
明明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,可此刻真切地感受到的時候,她還是難以控製的崩潰了。
在她心裡,蘇銘一直都是個端方君子,他們有著共同的理想和願望。
明明一切都在好起來,可到了這一刻怎麼就走散了呢?
然而,她崩潰的動作絲毫沒有影響到蘇銘,他此刻就像一頭野獸,滿眼都是對藥物的渴望。
寧妤把針管扔下去的那一刻,蘇銘就撲過去把它撿回來,然後直接注射到自己的靜脈中,臉上的瘋狂頓時緩和了許多。
不知過了多久,空氣都仿佛凝固了,蘇銘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一般,撲向寧妤,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。
嘴裡不停的念著:“對不起,對不起……”
“我真的不知道,我好痛苦,我不想這樣做的,可我控製不住自己!”
“我控製不住自己,疼,真的好疼。”
蘇銘崩潰地大喊起來,看他這副模樣,寧妤反而不忍心說什麼了。
她長歎一口氣,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心態,輕聲說道:“你彆怕,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。”
“但是,你知道你現在注射的藥物是對你有傷害的嗎?”
蘇銘茫然地搖了搖頭,過了一會兒看著寧妤的臉色,又忍不住點了點頭。
他即便是失去記憶,被藥物折磨得不成樣子,也仍然是記憶裡溫柔的模樣。
寧妤心中酸澀,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,她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痛苦,無助又難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