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景明中山裝的口子全部解開,胸前的白襯衣汗濕一片,剛毅的額上,是一層細密的汗珠。
陸景明喉頭滾動,薄唇開啟,“你,有事?”
秦穗輕哼一聲,彆過視線,“沒事來你家乾嘛?你很歡迎我嗎?”
果然是不高興,因為什麼呢?
陸景明抿了抿唇,道,“我大嫂的事......”
“什麼?”秦穗冷冷地打斷陸景明,“要我多擔待?”
上一世,他經常說的話。
“不是。”
陸景明漆黑的眸子盯著秦穗,認真道,“我說過,公了私了隨你。”
“私了!”秦穗冷哼一聲,“我要割了她的舌頭喂狗。你不來求情?”
陸景明麵色淡然,“隨你。”
秦穗詫異,一雙美目看著陸景明,竟然無話可說。
該做的她已經做了,隻要吳美芳不再挑釁,就到此為止,秦穗抬腿走出陸家。
陸景明望著秦穗的背影,心裡有了些異樣。
大嫂心機深,上一世秦穗怕在大嫂那裡吃了不少啞巴虧。
如果,他能站在她的角度多想想,或許他們也不會走到那一步。
陸家飯桌上。
陸景春黑著臉,一聲不吭。吳美芳把父親都氣病了,他也內疚。
“景明,你帶上些禮品去秦家道個歉,你大嫂畢竟做錯了事。再者,也道個謝,謝秦家姑娘不追究你大嫂的事情。”陸承重現在情緒平複了很多。
“這件事不應該大哥大嫂去嗎?”陸景明沉著臉,語氣平淡。
“你大哥嘴拙。”陸承重歎了口氣,“你大嫂的事,你去也是應該的。”
“唉!”陸景春歎了口氣,“秦家那姑娘每天去我們磚廠賣飯,今天還去和廠長談租廠房的事情。那姑娘能說會道、還會做生意,我去了......不會說話,怕她給我撅回來。弟,委屈你了......”
陸景春是個農民,農閒的時候會去磚廠做零工。
去磚廠賣飯?租廠房?
陸景明眉頭一蹙,不相信地問道,“哥,你說的是秦穗?她和磚廠的林廠長談生意?”
“啊!”陸景春一本正經地說,“捎信兒讓我回來的時候,廠裡正開會表決這件事呢。八百多平的廠房啊,那姑娘還挺有膽識的!”
陸景春不像陸景明,除了出把子力氣,沒什麼商業頭腦。
陸景明低頭拔了幾口飯,竟然動了心思去秦家看看。
她才賣了幾天飯,就敢租那麼大的廠房?她知道協議怎麼簽嗎?不會給人騙了吧?
陸景明心裡有些煩躁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