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
胃上下翻湧,絞著勁兒的難受。
喻研喝了太多酒,她很少這樣放縱自己,何況是這種堪稱自虐的行為,但心裡的不舒服隻能通過身體的難受給蓋住。
蹲在地上吐完,喻研渾身都脫了力,控製不住地往旁邊倒,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扶住。
她知道是言叔叔。
“來,漱漱口。”
邵慕言單臂撐著她軟綿綿的身體,給她遞上一杯溫水,喻研依言漱口。
吐完以後,混沌的大腦清醒了些。
偏頭,對上邵慕言一雙柔軟又深邃的眼眸,滿滿的心疼與擔憂,像是要從眼眶裡溢出來。
她驀地一怔。
喻研活了二十八年,唯一有過感情牽絆的就是向景恒,可哪怕在婚內,她都沒在向景恒眼裡看到過這樣的目光。
“言叔叔,我沒事......”
喻研還醉著,她感覺自己像是飄在雲霧裡,落地不實。
從結婚到離婚,從國外再到回來,明明這些年經曆過的事都比這次的論文事件嚴重,但緊繃的神經就是忽然間撐不住了,好像努力咬著牙撐著的那股勁兒,一下子就泄了。
說散就散。
“我其實,真的想不明白。”
喻研狠狠咬著唇,唇珠冒出血,看得邵慕言眸光一沉,伸手給她把血珠揩去。
“喻研,彆咬這麼狠......你想不明白什麼?”
他輕聲詢問,近乎誘著她往下說。
情緒需要宣泄,他願意當她的出口。
“我想不明白,既然向景恒那麼在意甘曉星,為什麼當年他不娶她,卻要和我結婚?”
這個問題,喻研其實想了很久,但想破腦袋都想不通。
她問過向景恒,向景恒說她無理取鬨。
“嗬......”喻研自嘲似的笑了下,“是我太蠢,稀裡糊塗就把自己給嫁了。其實我當年,是一場意外,和向景恒發生了關係,很快又發現自己懷孕了,那時候太小,慌不擇路。向景恒說他要對我負責,爸媽說我要對孩子負責......六年前,我二十二歲,自己都還沒成熟。”
“六年前......”邵慕言像是猛地回憶起了什麼,臉色遽然一變。
喻研覺察到他臉色不對,“怎麼了言叔叔?”
邵慕言對上喻研的眼睛,“六年前,我也發生過一場意外。我一直在查當年的真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