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話,澆滅了向景恒心裡所有的熱乎氣。
哪怕僅有一步之遙,他都能感覺到喻研眉眼間的冷漠和涼薄,兩個人之間像是隔著一層屏障,堅硬得很。
眼看向景恒恢複正常,喻研也正式開口,“你讓我來,我來了。想說什麼你就說。”
她唇角提起一個微小弧度,像是在笑,隻是眼底不見笑意。
“你放心,你當我麵說我壞話,造我黃謠,我能忍。不會像言叔叔那樣生氣。”
向景恒麵容發窘,有種被當場戳破臉皮的尷尬。
“我沒......我不是故意的。”他話音透著虛。
喻研隻靜靜地看著他。
向景恒在她的注視下無所遁形,不知為何,以前沒覺得喻研的眼神這麼犀利,他也從未怕過她,現在她如此平靜,他卻有點怕她。
這種怕,他心裡清楚,是怕她再次一聲不響地離開他。
他怕找不到她。
向景恒身子往上提了提,碰到肋骨的傷,疼得眉頭一蹙,他悄悄抬頭觀察喻研的反應。
換做以前,他有點頭疼腦熱,喻研比他還要緊張,他一皺眉,她就知道他不舒服,會關切地問他:“怎麼了?哪裡難受?”
有一年他從國外出差回來,感染了病毒性的類風濕疾病,身上起紅疹,一片一片,關節也跟著疼,什麼都乾不了。
家裡人以為是什麼傳染病,沒有人敢靠近他,向景恒把自己隔離在房間。
喻研安排好孩子,就進房間照顧他,他轟都轟不走,也沒力氣轟她。
後來喻研上網查了各種資料,又谘詢過醫生後確認不是傳染性疾病,帶著他去醫院治療。
他走不動路,沒有人敢扶他,是喻研架著他一點一點從樓梯上挪下去,在全家人諱疾忌醫對他避之不及時,隻有喻研堅定地陪在他身邊,不離不棄。
......可是,在喻研被為難時,他似乎從未站出來幫她說過什麼。
向景恒感到羞愧,他想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