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,我和夏琳在那條小河邊,玩了足足兩個小時,才打道回府。
我們回到家時,夏琳的媽不在屋裡,小丫頭就說,她媽肯定是去菜園子弄菜去了,她就蹦蹦噠噠的去找她媽去了。
我還是有點累,就悄然的進了房間。
剛進門,我就從後門上瞧見夏劍媽,背對著屋子,在接著什麼人的電話。
她居然小聲的說著什麼,這簡直不像她平時接電話的樣子,我頓時覺得有鬼,就貼在門縫那裡聽。
果然,隻聽夏劍媽焦急的說:“怎麼搞的嘛,昨天還好好的,怎麼今天就不舒服了呢?”
我一聽,當即就知道,這肯定是夏劍給她打的電話,大概在說黃然的事情吧。
隻聽夏劍媽說:“她既然不舒服,怎麼不去醫院呢?這女子,怎麼這麼急人呢?你又不是醫生,守在那裡有什麼用?不行,還是得送醫院去。”
夏劍大概說黃然死活都不肯去醫院吧,他媽隻好歎息一聲,道:“實在這樣,那就隻有儘人事,聽天命了。哎!”
夏劍媽說完,居然對著後麵的山頭,就一腿跪了下去。
隻聽她口裡念念有詞的說:“夏家的先人老祖宗呀,你們一定要保佑黃然躲過這一劫。隻要她肚子裡的孩子保住了,我保證給你們重修墳頭。
夏劍好不容易才有了這個子嗣,列祖列宗,你們一定要保佑呀!”
說完,她就作了三個揖!
然後,她又朝前走去,對著一個墳頭就跪了下去。
她居然在墳前唉聲不已的說:“老頭子,你咋睡在地底下舒暢哦,你把這個家扔給我,你知道我有多麼辛苦呀。
現在,我合謀了很久,眼看著,咱們就要有孫子抱了,可是,那黃然居然有流產的預兆。
老頭子,你若泉下有知,就好好的保佑她們母子吧。這可是你老夏家的根啊!”
那刻,我心裡簡直是百味雜陳。
看著夏劍媽那副如喪考妣的樣子,我的心裡既高興又悲傷。
高興的是,夏劍媽千算萬算,結果,老天還是要和她開這個玩笑,讓她心裡貓抓糍粑一樣難受……
悲傷的是,自己幾年沒有懷孕,居然就得到這樣的下場。
而且,我還這麼年輕,還不是絕對的不能生。
在這個家裡,女人,仿佛就是天生拿來當生孩子的工具的。
想到這裡,我不由悲從中來。
我不想被夏劍家裡的人看見我的悲傷,就趕緊走了出去。
這個屋子太壓抑了,我實在不想待下去了。
可是,明天才過年,我的戲還沒有唱完,也不敢貿然的走。怕我委曲求全做出的所有努力,都白費了。
於是,我在心裡給自己打氣,讓自己堅持下來,一定要給夏劍來個出其不意,把他和劉露做的下作事情給連鍋端了,給他來一個一網打儘,好讓我們老許家從此家門清淨,不再被這些渣的沒有底限的人給禍害了。
想到這裡,我按住自己的心口,強忍住心底的悲痛,走出了那個家門。
鬼使神差,我居然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夏劍寡嫂弄菜的地方。
她正在菜園子裡扯著蒜苗。
不得不說,夏劍的寡嫂真的是一個勤快人。
那菜園子裡的一畦畦菜,都收拾的特彆的喜人,看上去,就像用尺子比量弄出的菜地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