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,不管是痛苦還是快樂,總是像指間的流沙一樣,不經意間,就過去了。
轉眼,就是正月初六了。
晴朗了好幾天的天,那天,卻陰雨綿綿,特彆的冷。
那天早上一大早,我和夏劍一家就出了門。
嫂子和夏琳坐在車上,一臉的興奮,還有對越來越遠的家鄉的留戀。
在要出他們那個縣城時,夏琳幾乎把臉貼著車窗,睜大著眼睛看著外邊。
夏劍的寡嫂抱著她,目光也一直看在外邊。
也許,那刻,她們的心裡充滿了離愁,和對未來的茫然吧。
我坐在副駕上,眼睛看著擋風玻璃外,思緒裡卻滿是回去後,怎樣開始自己的大戲。
那刻,我的心裡充滿痛苦和惆悵。
如果不是情非得已,被逼無奈,我是怎麼也不會“演戲”的!
可是,夏劍太可惡了,不僅背叛了我,還想算計我的家產,圖謀我爸爸的公司。
真是一隻披著人皮的狼!
翌日的下午,我們抵達了我的城市,回到了那個我已經沒有絲毫留念的家。
可是,那房子是我爸媽用他們辛苦打拚的血汗錢給我買的,我不能便宜了夏劍,拱手給他,所以,我還是要回那個家,開啟和他周旋,智取我曾經被愛情衝昏了頭,贈與給他的房產。
那天,一回到家,夏劍的寡嫂和侄女夏琳都驚訝的合不攏嘴。
夏琳居然睜大著她那撲閃的大眼睛,問我:“小嬸嬸,這個房子就是你和我小叔叔的?”
我點點頭。
儘管,我從顧北的分析裡,知道她或許真的就是夏劍的女兒,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痛,但是,對這個機靈的小丫頭,我討厭不起來。
所以,對她始終還是和顏悅色。
小丫頭見我點頭,就高興的說:“小嬸嬸,這房子太漂亮了,我隻在電視裡見過。”
她的一番話,把屋子裡的幾個人都惹笑了。
然後,她問我:“小嬸嬸,我和我媽媽住哪間?”
我當即就把黃然住過的房間指給她說,以後,她和她媽媽就住那間。
夏琳當即蝴蝶一樣的飛了過去,撲在床上,幸福無比的說:“太安逸了!小嬸嬸,謝謝你,以後,我長大了,一定對你好。”
寡嫂卻看著我,對我說:“一諾,你放心,我和夏琳不會打攪你們太久,等我安定下來,我就在外邊租房,不能老是打擾你們。”
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不同吧。
想著黃然跟著夏劍媽登門,一來,就心安理得的住在這裡,仿佛,這就是她的家一樣。
而寡嫂是個拎得清的人,她知道,即使再親的人,都要有界限,不能長期住在一個屋簷下。
畢竟,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。
她那麼客氣,我反而對她越發敬重了,就對她道:“嫂子,你就帶著夏琳先安心的住下,反正,家裡房間多,沒事的。
以後的事情,以後再說,等你安頓好再說。
先不要見外,就把這當家吧。”
夏劍媽見我對寡嫂那麼客氣,她不由狐疑的看了我兩眼,然後,又把目光看向了夏劍。
母子倆交彙了一下眼神,隨即又移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