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晚上十一點過後,我就和顧北兩眼直直的看著監控器裡的動靜。
夏劍照顧黃然,還算儘心,他居然抽把椅子,在她的病床邊坐著,看著她的睡顏。
其實,那是VIP病房,專門有陪護的床,裡麵就像一個小家一樣,什麼都有的,他用不著那麼苦哈哈的。
也許,他當時看著劉露踢在黃然身上那一腳太狠了吧,他有點心生愧疚,才這樣儘心儘力吧。
病房裡的時鐘鐘“噠噠噠”的走著,夏劍終於伸個懶腰,將頭埋在床沿上睡了過去。
這時,一個穿著護士裝,戴著大口罩的女人鬼鬼祟祟的進入了黃然的房間。
她機警的看了看四周,隨即,她向黃然掛著的液體瓶子裡倒進了一管針藥下去。
顧北頓時道:“一諾,你仔細看看那鬼鬼祟祟的護士是誰,像醫院的真正護士嗎?”
聽顧北那樣說,我立刻睜大眼睛,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護士。
那刻,那個穿著白大褂的護士正滿眼歹毒的看著床上躺著的黃然,眼底全部是欲置人於死地的仇恨光芒。
雖然,她戴著大口罩,幾乎將她的臉快遮擋完了,但是,我從她那狠毒的眼睛,還是斷定她不是護士,而是混跡進去的我的小媽劉露了。
我的心頓時一凜。
這時,顧北道:“一諾,你說讓不讓這黃然就此告彆這個世間?”
我當即道:“不要,上天都有好生之德。算了吧,還是讓她活在這個世上。而且,她是夏劍媽主動找上門尋給夏劍的,所以,原罪不在她那裡。”
我這樣一說,顧北立刻就讓我給夏劍打一個電話,好驚醒他們,免得劉露的陰謀得逞。
我思忖了一下,就說,恐怕鈴聲一響,劉露就會馬上跑了。
顧北立刻說:“她跑不了的,我料定今晚這個劉露要去生事,已經安排人在外看著了,她跑不出去,你放心。
不過,要是你說讓那黃然去見閻王,就不打這個電話了,就借劉露之手,為你鏟草除根,以解你心頭之恨。”
我當即搖搖頭,對顧北說:“冤有頭,債有主。這事情,黃然不負主要責任,都是夏劍惹的禍。
女人何必為難女人,還是放過她這一馬。
儘管,這個黃然也不是什麼良人。
但是,我還是不想看著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在我的眼皮子下沒有了。
今晚,如果讓她死了,或許,我這一生都會不安的。
儘管不是我乾的。可是,我就這德行!”
顧北當即說:“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選擇。不然,你我這麼多年的朋友白做了!
好,你給夏劍打電話吧。”
眼看著劉露裝扮成小護士,馬上又要給那掛著的液體裡倒一管什麼藥去,我立刻給夏劍打了電話。
夏劍還真驚醒,那電話鈴聲剛響起,他就睜開了眼睛。
遂,他就看見劉露正摸著那個液體瓶。
他剛醒來,還沒有反應出來是怎麼回事情,但是,卻條件反射的一把抓住那刻也發了楞的劉露。
夏劍立刻厲聲道:“你在乾什麼?”
裝扮成護士的劉露見事情已經敗露,立刻一掌推開夏劍,想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