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,我乾脆不去想了,直接躺在病房裡的床上。
可是,我卻輾轉反側。
白天發生的那些讓我匪夷所思的事情,讓我怎麼也無法入眠。
但是,我知道,我必須睡著,必須安眠。
因為,眼下,我隻有能睡著,才是我的重中之重。
因為,我知道,天一亮,等著我的還將有一大堆我無法預知的事情。
每一件事情,都需要我殫精竭慮的去解決。
稍有不慎,我所有的努力,都將是瞎子點燈白費蠟,一江春水向東流!
這樣思忖後,我就閉著眼睛,睡不著也假寐起來。
我要讓自己整個身體和大腦都放空,讓自己安靜下來。
後來,迷迷糊糊,我還真的睡著了!
但是,迷糊中,我卻總感覺,我的身邊似乎有個人在專注的凝望著我。
我甚至似乎感覺到他幫我把露在被子外邊的手放進了被窩裡。
然後,我居然特彆放鬆的就再次進入了深度睡眠。
這一次,睡著後,我居然睡的特彆的踏實和安穩,好像自己正被人好好的保護著一樣。
我迷糊中完全放鬆了心情,就像自己停泊在了一個港灣一樣。
那一夜,我居然睡的特彆的踏實和酣然!
翌日,當我睡的飽飽的醒來後,才發現,陸一凡居然坐在椅子上,趴在我的床沿上睡著了。
看他那樣子,睡的似乎很沉,他的身體居然有節律的隨著他的呼吸起伏著。
我不由詫異的看了他一眼。
心想,他是什麼時候來這個病房裡的呢?居然還在這裡睡著了?
而且,昨天晚上,我明明是看見他和顧北走了的呀!
看著他睡的那麼沉,我實在不想驚擾了他。
因為,我知道,他為了我的破事兒,這幾天特彆的費神、費心!
於是,我輕手輕腳的起了床。
因為,不管怎樣,我今天還是要去我爸爸公司報到的。
我沒想到,我起來的那麼的輕,還是讓陸一凡驚醒了。
當我雙腳著地時,他居然全身激靈了一下,隨即,他就睜開了他的眼睛。
當他看見我看著他時,他立刻摸摸自己的後腦勺,對我有點不自在的說:“一諾,我昨晚累了,不想回家了。
把顧北送回來後,我想著到醫院要近些,就順道過來了。
我去重症監護室的外邊,看了一下許叔叔,後來,我就到了病房,見你睡著了,我就坐在椅子上。
沒想到,這一坐,居然睡著了!”
他說的雲淡風輕的,好像一切都不是他刻意為之的一樣!
我又不傻,自然知道,他這番話,隻是為了讓我減輕心理負擔。
我就隻好看著他,長長的舒了一口氣,道:“陸一凡,你傻不傻,放著家裡好好的被窩不睡,跑這裡來湊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