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劍聽了他媽的話,一句話都沒有說,隻是悵然的仰頭看著沒有星星的夜空。
陸一凡看到這裡,就拽著我的胳膊,道:“一諾,好了,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了。夏劍媽現在幡然醒悟了。我們走吧。”
說完,陸一凡就拽著我離開了那裡。
我們沿著那刻已經有點安靜的街道,往前走了幾十米。
這是一條我基本鮮少來的街道,它有點破舊,兩邊的房子已經寫上了拆字,看來,又是一片老城改造區。
那些房子裡,依然還有燈火。
我不由看著那些窗戶裡的燈火說:“這房子都要拆了,怎麼還有人住?”
陸一凡說:“有些人是因為念舊,不想離開,有些人是在這個城市裡打工的民工,覺得便宜,暫時住一下。還有些人是流浪漢,看見這樣的待拆遷區,隻要那屋子可以住人,就直接搬進去了。”
我心裡不由一個“咯噔”,涼颼颼的。
陸一凡說:“一諾,又開始悲秋傷懷了吧。沒什麼,這是社會發展的自然現象。這個社會,始終都有最底層的人,不是每一個人,這輩子都能站在金字塔上層的。”
我們又繼續朝前走,居然是一座天橋。
不知道陸一凡那天安的什麼心,他居然扶著我,從橋洞地下過。
以前,我就知道,這些人行天橋下,每到晚上,都會有人在那裡住宿,但是,我從來沒有想過,住人行天橋下的人,居然有那麼多。
那晚,我們經過那裡時,我看見人行天橋下,有好些人已經鋪開了他們自己的席子,蓋上了被蓋,身邊就放著一些大編織袋或者一些廢棄的打包袋,裡麵裝的鼓鼓漲漲的,就像小山一樣,大概是拾荒的吧。
他們各居一隅,似乎偶爾從天橋下來往的行人,不影響他們的任何生活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