炭火燒的旺旺的,火光中,我們的眼前是一片綠油油的稻田,儘管,披上了夜色,但是,依然是那樣生機盎然。
周圍的蛙聲,還有樹林裡的幾聲鳥鳴,還有山澗的水聲,一切都靜美的無語言說。
突然,陸一凡發現不遠處有一片玉米地,他頓時玩心大起,說要給我吃現摘現烤的玉米。
說著,他就帶著我,抹黑躥進了人家的玉米地,偷偷的掰了幾包成熟的玉米。
不過,他還有良心,在一株我們摘過的包穀上,用塑料袋裝了一百元錢,捆紮在那株玉米秸上。
我立刻笑著對他說:“萬一這錢不是被玉米地的主人拿去了呢?”
他立刻說:“彆人拿去了是彆人的事情,我自己放,是我自己的事情,反正,我無愧於心就成。”
於是,我們兩人拿著那幾包玉米又溜回了我們的陣地。
那刻,炭火還沒有熄滅,陸一凡把那幾包玉米撕開後,就烤在上麵,然後,他對我道:“我們明天的早飯都有了。”
我頓時笑道:“你什麼時候學來的這個營生?”
他說:“一諾,你這個傻丫頭,不知道的事情多了。我學生時代的那些暑假,基本都被家裡送去參加所謂的西點軍校行動了。那個時候,我們十多歲,被老師帶進山林裡,讓我們自己兩天兩夜想辦法生存下去。不學會這些本事,就隻有挨餓。”
我頓時驚訝又好奇的看著他:“以前,我怎麼沒有聽你說過這些?”
“你以前給我機會和時間讓我給你說這些嗎?恐怕,就是我攔著你,給你講這些,你也會覺得那是我在杜撰。在你眼裡,我不就是一不學無術的紈絝嗎?”某人有點秋後算賬的對我說。
我頓時尷尬的笑笑。
也是,以前,我一直戴著有色眼睛看這家夥,無論他做什麼,我都覺得他是一個紈絝,雖然,他沒有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,但是,我從累心排斥著他。
那時,在我眼裡,夏劍那樣從山裡走出來的貧困孩子,才是心懷大誌,身窮誌堅的有為青年。
陸一凡這樣的二代,在我眼裡,就是混吃等死的廢材。
現在想想,我那時真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!
我不由有點慚愧的埋下了頭。
陸一凡見我那囧樣,就道:“傻瓜,沒什麼的,還想不想聽我那時候的故事。”
我立刻抬起頭,看著他:“想聽。”
於是,我依偎在他的懷裡,把頭靠在他的肩頭上,凝望著天上的半月,聽著他給我講他曾經的極限生存。
陸一凡說,老師把他們帶進山林裡,就讓他們自己尋找出口,自己解決自己的一日三餐。
雖然隻是兩天兩夜,但是,卻特彆的煎熬。有些孩子堅持不住,餓哭了,就自己打電話求助,算是失敗,铩羽而歸。
陸一凡從小就“擰”,不服輸,話不多,卻是“社會我陸哥,人狠話不多”!
他的意誌超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