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粗鄙之言,我並沒感到生氣。
從小在軍營裡長大的我,即便蕭家軍的兵士在我麵前會刻意收斂,但也免不了見識他們不拘小節的一麵。
在營裡,大家都是有什麼說什麼,有時候未必心懷惡意。
就這樣過了一天。
第二天,我沒能見到白之軒。
他事務繁忙,我得多找點借口,才能接近他。
讓我沒想到的是,沈時風也跟過來了。
我不知道他用什麼辦法,竟然比我更快取得了白之軒的信任,以大夫的身份留在了營地。
見他坦然自若出現在我麵前,我不由得目瞪口呆,趕緊把他拉到一邊,“你這是怎麼回事?”
“為夫告訴那個九皇子,南夢人擅蠱,所以他們需要一個懂得解蠱術的大夫。”
沈時風淡淡回答我。
我無語,“先把你的自稱換掉,而且你什麼時候懂得解蠱術了?”
“在書上看過,總比這些不學無術的西涼人更懂。”
我想起來,之前在養心殿前,的確是沈時風提供辦法去處理掉那條蠱王。
他飽覽群書,而且有過目不忘的天賦。
給他半天時間,足夠假扮成一名巫醫蒙混過關了。
但,我仍然蹙起眉頭想趕他走,“你扮成大夫混進白之軒的大營裡也沒有意義,這邊有我就夠了,難得你來到西涼,不如北上去他們的都城,看能不能查出端木焰的身世把柄。”
“不行。”
沈時風毫不猶豫拒絕了我的提議。
他認真看著我,“留你在這裡,我不放心。”
我沒好氣道:“有什麼好不放心的,我又不是沒你不行的三歲小孩,這麼長時間,這麼多事,我都是自己一個人扛過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