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裡江北就覺得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,隨便在身上找了一點零錢,跑去一旁買了一點吃的就往嘴巴裡塞,最後在老板補給她零錢之後,她才抬手招了一輛出租車。
藍白顏色的車停在她的腳下,江北彎腰走進去,報出地名,而後轉過頭望向窗外。
陽光真好。
斑駁地從樹葉裡均勻地灑下來,直接透過車窗打在她的臉上,刺得她不得不眯起了眼睛。
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
一切都要慢慢好起來了。
白夏,你看,這是不是也是你在天上保佑我的緣故?
一顆清淚慢慢落下來,打在她的手掌,她有些恍惚地伸手抹去,唇角處卻慢慢地漾起了一抹笑。
窗外人來人往,城市裡依舊是往日的風景,司機在一旁操著有些口音的話語問她:“姑娘,你是大學生吧?”
江北笑了笑,也不做解釋,她本來就長得年輕,如今出門的時候還穿了一件比較活潑的顏色,被認錯也不奇怪。
“我閨女也在那裡讀書,就是不知道你們兩個認不認識了。”
司機還在那裡滔滔不絕,可是江北已經思緒跑到東邊去了。大概也是看出了她心思不在這裡,那司機說了一會也住了口,沒再接著下去了。
堵了三個紅綠燈之後,車穩穩地停在了江北的初中學校。
她付了錢,在司機有些過分關懷的熱情下下了車。一轉過頭,江北隻覺得一切都有些恍惚。
物是人非事事休。
一彆好幾年,學校並沒有多大的變化,除了綠化的麵積變寬了之後,其餘的都和江北當初畢業的時候沒有什麼兩樣,甚至就是連學校保安室的老保安,都還是原來的那個,沒有一絲變化。
江北走上前,敲了敲保安室的門,彎了眉眼喊了句:“冬哥。”
裡麵已經不再年輕的保安抬起頭來,鼻梁上架著一副老花鏡,眼睛微微眯起,似乎在辨認著麵前叫著自己多年以前綽號的姑娘是誰。
江北依舊笑彎了眼睛望著他,似乎也在等著他辨認出自己來。
“冬哥”這個綽號,可是說現在上了初中的人幾乎沒有什麼人知道了,也隻有當年她們那幾個調皮孩子,天天鬨事,又每次犯錯之後被保安抓住,笑嘻嘻地求饒,慢慢地也有了“冬哥”這個綽號的由來。
看了好一會,鬢角處已經有了微微發白的老保安好像終於認出了她一樣,急忙站起來,按下手中控製門的開關,江北笑著走進來,站在了他麵前。
“好姑娘,怎麼一下子都這麼大了啊?”冬哥眼睛有些微微發紅,順帶了聲音也不自覺帶了三分顫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