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或者說,我為什麼要放過你?”笑容極其惡劣,可是顧珩弈知道,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,他更想看到的是江北被氣的樣子,而不是像個破舊的布娃娃一樣,什麼話都不說,就那樣安安靜靜的待在那裡。
他甚至開始懷念以前的那個她了,可以和他吵,和他鬨,甚至會罵他的江北。
“我沒有什麼能讓你放過我的,”江北逼近了眼,似乎是疲憊到極致,轉過頭,在一室耀眼的白光中看著顧珩弈,那張英俊的臉,劍眉英目,而後她開口,帶了一絲堅定,“我會走的,我不會一輩子都待在這裡。”
這句話深深就把顧珩弈氣笑了,他直接走過去,居高臨下的看著她,餘光瞥見她被針打的手,笑了笑,將手中的粥端過去放在一旁,冷笑:“喝吧。”
江北沒有動。
“我不想重複第二遍,江北,彆讓我逼你,早知道,我是做的出來的。”顧珩弈端起粥,遞到她麵前,挑眉看她。
“不想喝,我不餓,”江北搖頭,抬頭看著顧珩弈,目光是說不出的清明,甚至都不比剛才的虛弱感覺。
“你餓不餓我不管,我竟然端來了,你就要喝。”聲音不容置疑,帶著他本人的堅持。看著江北還是沒有什麼動作的,他冷笑一聲,帶了一絲嘲諷,反問道:“或許你想讓蕭乾喝這碗粥?”
赤裸裸的威脅。
一絲厭惡飛快的從她眼角劃過,江北無奈的握緊了拳頭,胃裡發酸,她是真的不想喝,也喝不進。
按壓下心中的不耐煩,她重新抬手,用沒有紮針的手,迎著顧珩弈帶著勝利的目光接過了那碗粥,然後放在一旁,很燙。
味蕾沒有任何感覺,甚至這碗粥也隻是單單純純的一碗粥而已,沒有糖也沒有鹽,也不知道怎麼讓人喝下去。
到底是沒有伺候過人的大少爺。
她冷嘲一聲,為自己多餘的想法而冷笑,顧珩弈怎麼會主動照顧她,說不定端來這碗白粥,也是有意而為之。
腦子昏昏沉沉,也不知道這樣下去,自己會不會就這樣蠢了。
蠢了好,蠢了就不知道這些煩心事,也不用再去擔憂了。
味嚼如蠟。
現在就是這樣一副感覺。
大概是看著她開始吃這碗稀飯,顧珩弈都忍不住笑了笑,伸出手,摸了一把她的頭發,還是和以前的一樣順滑。
手感很好。
一時靜密無言。
江北忍著惡心,慢慢的喝完了那碗稀飯,而後抬頭,將空了的碗丟在一旁,看向顧珩弈,眼神冷漠,像是被囚禁在一個空殼子裡麵的木偶一樣:“什麼時候可以放我走。”
用的是陳述句,而非反問句。
笑容一下子就靜止在他嘴角,甚至身體都不自覺僵起,在江北依舊淡漠的表情中,他努力控製住自己即將崩潰的情緒,看著她,而後猛的低下身,吻住在她的唇上。
柔軟,一點都不像她這個人,就像刺蝟一樣,恨不得將來人都紮個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