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顧總……”
黎俊傑剛要開口,男人微笑噓了一聲,單手勾開領帶,聲線如惡鬼,“我聽說黎先生幾天前拍賣會上拍的一件蓮花鎖。”
黎俊傑被顧硯洲突然問題問得一愣,下意識地點頭。
“可顧家怎麼沒收到黎先生的付款呢?”
黎俊傑猛地抬起頭,他沒付款的事顧硯洲居然不知道?
就算他不知道,那他現在也不能傻傻地將自己供出去。
“顧總,我最近手頭有些緊張,拍賣行的王經理說可以寬限我幾日,況且我們之間的對話,有錄音為證。”
黎俊傑既表明了自己現在的經濟情況,又將責任推給了拍賣行。
就算最後賒賬的事顧硯洲不知道,錄音也能為他寬限幾天,畢竟顧家從不賒賬,說不好最後顧硯洲為了封口,還會將他競拍的錢給免了。
“是嗎?王經理。”
正當黎俊傑對顧硯洲說的話感到困惑不解的時候,王經理邁著矯健的步伐從包廂外走了進來。
“黎先生,您現在就可以將您手上的錄音放出來,我們當麵核實一下。”
黎俊傑腦海中快速地閃過一絲猶豫,但他還是篤定自己錄音的真實性,他雙手顫抖地打開手機,播放錄音。
可事實證明,錄音中的聲音與包廂中的王經理聲音並不一致,黎俊傑指著王經理,失控大喊,“怎麼可能,一定是你做了手腳,那天用了變聲器。”
“黎先生,請您不要信口開河,顧家是從不會賒賬的,況且這段錄音從開始到結束也沒有提及顧家兩個字,我不知道您是怎麼認為顧家會賒賬給您的。”
“根據您這些天的款項並沒有到賬,您將按照合同支付30%的違約金,若是您兩天之後再次逾期,那顧家隻好接手您合同上抵押的南城房產。”
王經理的話仿佛一道驚雷,正中黎俊傑的眉心,他癱坐在地上吐出一口濁氣,眼神空洞,嘴裡嘟囔著,不斷重複著不可能。
顧硯洲看著黎俊傑有些癡傻的狀態,不耐地捏了捏眉心,“用酒給他去去邪氣。”
王經理拿起那瓶加了料的紅酒和桌子上的冰塊,一股腦地倒在了黎俊傑的身上。
黎俊傑頓時打了個冷戰,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全身都浸透了紅酒,渾身也被寒氣逼得冒著涼氣。
“顧,顧總,我將那塊蓮花鎖抵押給你,您別收我南城的房子行嗎?那可是我的養老房啊!顧總!”
黎俊傑邊朝顧硯洲的方向爬著,邊鼻涕眼淚橫流。
靜謐的包廂內,響起男人低沉的冷笑,“黎先生想以怎樣的價格抵押給我呢?”
“五千萬,顧總,就五千萬。”
男人挑眉,一臉譏誚,“五千萬?顧先生倒是敢要價。”
“那就三千萬,顧總這塊玉可是乾隆年間一位公主的陪嫁品,顧總,真不能再低了。”
黎俊傑咬著牙,喘著粗氣說道。
“乾隆年間的物件,跟黎先生說說這塊蓮花鎖到底值多少錢?”
王經理點點頭,緩緩開口說道:“黎總,您手裡的這塊蓮花鎖,並不是你口中所說的乾隆年間公主的陪嫁品。”
“這塊玉隻是一塊經過簡單加工處理的極其普通的天然玉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