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、這,老奴也不知......”陳嬤嬤看著堆積如山的賞賜,愈發摸不著頭腦。
“臨王妃當時紮暈了老奴,擅自前往禦花園。老奴轉醒時,便看見兩名太醫押著她前往長春宮了。想來是臨王妃治壞了九殿下,引得皇後娘娘鳳顏大怒。”
淑妃緩緩地搖了搖頭,隻覺這事沒那麼簡單,“若皇後娘娘當真怪罪於她,又怎會賜下重賞?”
“或許是看在娘娘的情麵上?”陳嬤嬤心中亦是捏了把汗,“或許皇後娘娘有意懲治臨王妃,這才賜下重賞以示安撫。”
“倒是有些道理。”淑妃深以為然,她如今寵冠六宮,縱使是中宮那位也需得給她三分薄麵。
並且薑雲絮再怎麼說也是她名義上的兒媳,皇後要懲治薑氏,少不得需過了她這關。
這樣想著,淑妃的麵色不由得活泛了幾分。陳嬤嬤的眼珠子轉了轉,隻道:“這樣多的賞賜,想必臨王妃這次挨罰不輕。”
淑妃輕“嗯”了聲,何止是挨罰不輕,皇後尚未知會她一聲便將人扣下來,還送來了這樣多的賞賜,擺明了是告訴不必多管閒事。
淑妃翻弄著染了丹蔻的指甲,纖細修長的玉手,在葳蕤的燭火間投下狹長的光影。
她慢條斯理地道:“畢竟是要伺候玉兒的人,也不好將人罰得太重。晚些時候,本宮會親自去長春宮一趟,請求皇後娘娘寬恕於她。”
“娘娘寬仁。要老奴說啊,這樣沒有教養的丫頭,不死也得脫成皮。”
陳嬤嬤活動了一下還在酸痛的脖頸,眼底浮現出一抹恨意。
“玉兒到底是本宮的親生骨肉,縱使釀下大錯,本宮也不能對他坐視不理。”
淑妃輕輕理了理衣裳,從貴妃榻上悠悠起身,“還真有些乏了,添香,來伺候本宮更衣罷。”
紅袖與添香,是她初入宮闈的那一年,帶來的貼身丫鬟。
因著辦事得力又忠心耿耿,向來是她的心腹。
可今兒也不知怎的,她一連喚了數聲,竟是無人應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