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節骨眼,他們自然不敢輕易站隊任何一派。
他們這般小心翼翼,隻為明哲保身。
可是眼下,宜王作為儲位最有利的競爭者,怎麼會來將軍府?
今日賓客齊聚,這麼多雙眼睛看著。這不是明晃晃告訴所有人,他們陸家投向了宜王嗎?
一時間,陸渝和陸老夫人都是冷汗涔涔。
陸渝戰戰兢兢上前,心中尚有一絲僥幸:“不知殿下今日大駕光臨,所為何事。”
他在委婉的告訴在場賓客,他也不知道宜王殿下為什麼會來。
淩舒止聽出了他話中的疏離之意,淡淡道:“自然是受人之邀,如約而至。”
“不知,不知是何人相邀....”陸渝結結巴巴的問道。
這時,一直跪在地上的雲禾急急上前,邀功似的說道:
“是我!”
.....
陸渝忍了又忍,終於忍不了了。
他麵色古怪的看向雲禾:“你的確很會治家。”
“謝將軍誇獎。”雲禾十分高興,心中更是暗自竊喜。
因為請宜王殿下來,其實是夫人的主意。
她當時看見賓客單子裡宜王殿下赫然在列的時候,其實心中也有些詫異,但也並未多想。
沒想到,宜王殿下竟真讓她請來了!
這天大的功勞,她自然是要一個人攬下來。
“殿下紆尊降貴駕臨將軍府,真是蓬蓽生輝。”她說著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場麵話。
陸渝長吐一口氣,心中從未如此後悔過,他怎麼就同意了把掌家權給雲禾呢!
可是眼下,隻能先把場麵糊弄過去。
他走上前,客氣的說道:“舍妹病情複發,怕沾染了病氣給殿下,不如殿下先移步到正屋,喜宴馬上....”
淩舒止:“將軍府不是沒銀子了嗎?”
.....
陸渝陪笑:“那也不能薄待了殿下和諸位賓客。”
淩舒止不置可否,隻緩緩說道:“適才聽聞將軍府入不敷出,於是裁了二小姐的用度。”
“是,是,是。”
陸渝頭上冒著絲絲冷汗,一時有些不解淩舒止為何再次提起此事。
淩舒止笑了笑,隻是笑意卻不達眼底:“當初二小姐因在外領兵,這才誤了婚期。陛下感念二小姐貞烈。是以親自下旨,賜二小姐郡主出身,往後一應用度皆取自國庫。”
說到此處,他話鋒一轉,言語中帶了份微不可聞的冷冽:
“如此說來,陸家竟是裁了二小姐禦賜的用度,以作喜宴?”
“撲通”一聲,陸家諸人悉數跪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