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半。
雜亂的小屋裡,案前端坐著一眉清目秀的少年,膚如羊脂玉般白皙,赫然便是今日那個小夫子。
此刻,他正緊緊蹙著眉,盯著案上那張信紙,神色頗有幾分古怪與詭異。
慕夫人說,她婆家小妹有意於他,問他是何心意。
他攥著信紙,神色風雲變幻,是難掩的為難之色。
若是不應,他自覺愧對慕夫人的知遇之恩。
可若是應了....
他歎了一口氣,腦中忽然浮現出那清清秀秀的小模樣,嘟著嘴對自己撒嬌埋怨的可愛模樣。
他心下稍定,還是決定想想該怎麼拒絕慕夫人。
旋即,他又看見了下一行字,頓時讓他神情放鬆下來:“如若你對舍妹無心,亦或另有意中人,那便也不必勉強。”
“隻是此番為給陸家交代,盼你明日將意中人帶至學堂,他們見了便也死心。”
“另,多日不見令姊,心中十分想念。若她得空,不知明日能否一並帶來。”
聽得慕夫人提及“意中人”,他的眼角眉梢忽然就染上幾分溫柔。
慕夫人這般周全備至,他自然是肯的。
他笑了笑,把信紙齊齊整整折上,放至案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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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,雲禾果然隨著陸渝一同去了文舒堂。
甚至連甚少出門的陸老夫人都都去了,可見對此事的看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