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軍。
慕莞齊搖搖頭,眼底是比這聲“將軍”更甚的冰冷。她定定的看著陸渝,突然說:“將軍,我們和離吧。”
.....
陸渝笑了:“你在說什麼傻話。”
他上前幾步,做出曾經重複了千百遍的動作,他把手伸進慕莞齊的鬢發。
往日裡她便會順勢倚靠在自己手上,素日再颯爽的女將軍,在那一刻亦是柔情百轉。
可是慕莞齊堅定,迅速,果斷的偏過了頭,陸渝隻來得及觸到她風中飛揚的幾縷發絲。
她看著陸渝,又說了一遍:“將軍,我們和離吧。”
陸渝的笑意僵硬在嘴角,就如同他在空中來不及收回的那隻手,一同變得僵硬,艱澀,酸苦。
“是因為我與夏虞一事麼?”他的嗓音有些嘶啞。
“是,也不是。”
慕莞齊的聲音似是從虛空中傳來,飄飄渺渺的模糊:“我知曉男女情分無常,總有那麼些恩愛夫妻最終卻難以白頭偕老。”
“或許這些都能以一句‘不愛了’作為搪塞的借口,可是不愛了歸不愛了,你為何竟要踩斷我父母的生路呢?”
陸渝臉色一急,正要說話,慕莞齊自顧自繼續說道:“男人朝三暮四,世人卻往往說是生性風流。罷了,我也不想再去爭論對錯與否了———就當朝三暮四當真隻是風流之故。那麼,我父母之冤你心知肚明,於私,他們是你嶽丈,於公,他們亦是精忠報國的將軍。你為了你的一己私情,眼睜睜看著他們身陷囹圄,生死不知.....”
每每提及父母時,她的語氣總是極其悲痛的,可是今日,她卻有股難得的清明與清醒:
“你妄圖以風流成性來掩蓋你不堪的本質,可是風流和變心,其實隻是你最不值一提的缺點而已。你愚蠢,你偽善,你無情,你狠辣,你自私,你膚淺,你集這天下所有不堪於一身,你卻隻問我:是不是因為夏虞的緣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