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清是誰之後,慕莞齊的臉色變了變:“月影?”
其中一名將士,竟是月影。
她下意識向淩舒止看了一眼,卻見他已經大步行至前去,於是隻得跟著他一起。語氣半是詫異半是質問:“怎麼回事?”
和月影打架的將士叫牛飛,額頭上被打的紅腫一片,兩百多斤的胖子,此刻告起狀來卻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:“他娘的這臭豬有病吧!他爺爺的自己睡完了女人,他奶奶的竟然不許老子睡.....”
軍中將士們不少都是有些粗魯的,原本並不少見,但是牛飛粗魯的程度,已經讓人聽他說話都有些費勁。
陳蔚斥了他一句:“不許講臟話!我們慕副將是個姑娘家!”
慕莞齊的眉頭緊緊蹙著,淩舒止聞言,卻是微微瞟了慕莞齊一眼,神色很是耐人尋味。
牛飛一愣,這才意識到陳佐領最近在追慕副將。
眼睛一轉,就換了口風:“尊敬的兩位將軍,事情是這樣的。酉時到戌時之間,是軍中明文規定的軍妓時間。屬下因為腹瀉的緣故去晚了,正巧排在月影那臭...那位親愛的軍中同袍後麵。屬下嚴格遵守軍令,嚴格恪守秩序,排了半天的隊,好不容易輪到了屬下。結果月影自己暢快了,卻堵在門口死活不許屬下進去,非說帳裡的是他媳婦....”
淩舒止的目光銳利:“月影,確有此事麼?”
“嗯。”
月影竟然很快就承認了,卻梗著脖子分辨:“枝兒本來就是我媳婦!”
牛飛“呸”了一口:“你媳婦?喲,原來影大兄弟,您媳婦是軍營裡的妓女?”
月影氣得眼睛都紅了:“你個身上肥肉比瘦肉還多的死胖子,嘴巴給我放乾淨點!”
“你個身上瘦得幾根肋骨都數的清的娘娘腔,你跟你爹犟嘴!”那牛飛四肢發達,頭腦看似倒也不簡單,罵起人來一套一套的:“老子還是頭一次碰到有人把軍妓叫媳婦,自己嫖了還不許彆人嫖——”
......
在場眾人,彆說是慕莞齊這般姑娘家,就連陳蔚一個男人都聽不下去了。
他顛顛跑到淩舒止與慕莞齊跟前,問:“兩位將軍,此事如何處置?”
淩舒止神色淡淡的,似乎看不出什麼情緒,隻是一雙銳利的眼盯著月影,隱隱有著幾分不悅。
慕莞齊知道,淩舒止的身份並不方便開口。他若是罰牛飛,難免叫人覺得他偏袒自己屬下。他若是罰月影——平時倒沒什麼所謂,但如今在軍中,搞不好反倒讓他們主仆離心。
於是慕莞齊隻得主動開口,把這事兒攬下自己決定:“我覺得——”
“你覺得?”還沒等她說完,月影就麵色譏諷的開口:“我是王爺的私將,輪得到你一個下堂婦來置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