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莞齊頷首,眼中是真摯的感謝:“多謝王爺。”
“隻是——”
淩舒止斜覷她一眼,旋即話鋒一轉:“你曾答應過我,會將慕氏全族兵權奉上。既如此,就算有朝一日,你父母沉冤得雪,你卻也未必就能一身輕鬆,如願退隱江湖。”
慕莞齊一愣,沒料到淩舒止會出此言:“可是...我給你找到了兩心綿的解藥。”
“一碼歸一碼。”淩舒止的神色有些冷淡,他說:“一言既出,你答應了的便不能反悔。在事成之前,你哪兒都去不了。”
....
慕莞齊無話可說,隻得應道:“是,您說的對。”
他確實說的對,她無可推諉,也未曾想過推諉,隻是....
她望著洞口樹枝的縫隙處隱隱透進來的一絲月光,心緒沉沉如水。
隻是往後,她該怎麼辦呢。
他終有一日會擇定王妃,即使不是完顏初,也會是彆人。
能坐得皇子之妃的位置,想也能想見——那會是何等世家大族,高門貴女。
她方才的話也並非是自貶。畢竟於她自己而言,罪臣之女,下堂之婦的身份並不足以成為她的桎梏,可它卻實實在在是她與他之前的天塹。
她就算強留在他身邊,又有什麼用呢?或者說,該以一種什麼身份呢?
謀士?幕僚?亦或是通房?
不論哪一種,都不可能被他未來的王妃所容忍,容忍一個或許與她夫君有情的女子,常伴其身側。
她早就過了妄想真愛的年紀。
不過好在,淩舒止此番說的隱晦,因此她回絕的亦是委婉,不至於傷了兩人和氣:
“王爺,我慕家一族雖已敗落,但家父昔年教導永記於心。我此番為您尋得解藥,皆是投桃報李的緣故。除此之外,再無彆的心思,因此王爺不必太過掛懷,畢竟我們本來也隻是各取所需,合作關係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