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4章
若非文武百官死諫，如今隻怕鳳儀殿都易了主。
小侍女知曉貴妃在陛下心中的地位，於是並不再多言，應了一聲，退下了。
昭陽殿裡，皇帝的麵容冷寒如冰。
他久久的凝望著淩舒止，第一次覺得自己似乎看不透這個兒子了。
昔日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小孩童，如今竟已長大成人，遇見了自己喜愛的新婦，甚至不惜為她舊事重提，冒犯天威。
皇帝突然就笑了：“舒止，朕總說你最像朕。如今看來，朕判斷的沒有錯。”
淩舒止默然：“父皇謬讚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皇帝話音一轉，冷冷道：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。朕為天子，就算要娶一個死了丈夫的孀婦，旁人也奈何不得朕。”
淩舒止抬頭，看著他。
皇帝冷笑一聲：“等你什麼時候做到了這個位置，再來與朕論是非對錯也不遲。”
淩舒止沒想到他搬出婉貴妃，皇帝竟都不肯鬆口。
他垂眸，神色終於染上幾分焦急與懇切：“兒臣自知不如父皇甚遠。可父皇當日鐘愛婉母妃，頂著百官壓力娶入宮中。這麼多年來舉案齊眉，恩愛情深。想必更能懂得兒臣如今愁腸。父皇，求您開恩！”
皇帝默默許久，又見得淩舒止如此言辭懇切，言語中甚至有著哀求之意。
他歎了一口氣，說：“朕為天子，偶有出格之舉尚且被百官參奏，更遑論是你。舒止，朕年歲漸漸大了，如今你是朕最出色的兒子，最有能力的皇子，有些擔子，朕是屬意於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