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渝怒聲質問,神色是毫不掩飾的受傷。
慕莞齊卻是笑了。
她緩緩開口,字字誅心:“都是多年前的戲言罷了,你又何必如此當真。”
陸渝頹然的癱倒在地。
他略有些絕望的閉上眼,覺得慕莞齊這些話似乎格外熟悉,熟悉的讓他竟辯駁不得,
是了,當初他執意娶雲禾的時候,便是這樣的論調與言語。
時過境遷,他終於明白了那時候她心中的痛。
他的眼睛緊緊閉著,似是不願麵對這樣的場景。眼角終是劃下一抹清淚來。
慕莞齊說完這番話後,再不理會陸渝。
那藥性在她體內漸漸平穩了下來,她想著略坐會兒休整片刻,便回自己宮裡去。
一回頭,卻見得淩舒止的眼神百感交集,此刻正滿目複雜的看著自己。
她不由得便問:“怎麼....”
那個“了”字還沒說完,淩舒止忽然不受控製的上前幾步。
在她驚詫的目光下,他緩緩覆身過來,輕輕吻住她的眉心。
冰冰涼涼的唇,落在人身上卻是異樣的灼熱,激起一陣細細密密的浪來。
她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。
氣息也隨之不穩起來,隻緊張的閉上眼,雙手局促的絞在一起。
這般情景,把本就傷悲的陸渝愈發刺激了個徹底。
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,當即不管不顧的開口叫道“你們倆要不要臉!莞齊她是我媳婦,是我陸渝的媳婦!!”
他說著,語氣竟帶了分哭腔。
眼淚簌簌的流下,口中隻反複重複著那句:“她是我媳婦”。
淩舒止麵色不善的看向他,終於是失了耐心。
他冷聲:“月影,月七。”
門外侯著的兩人快步進來,抱拳道:“王爺有何吩咐?”
淩舒止淡淡的說道:“鎮南將軍陸渝,不尊皇子,言語無狀,待回了父皇之後,賜陸渝二十個板子吧。”
見得驟然傻眼的陸渝,慕莞齊不禁覺得心中痛快,隨後又不由得有著幾分感慨。
陸渝此番挑釁,皆因心虛與無奈,才這般如跳梁小醜一般左右橫跳,非說自己是他陸家的人。
可他偏偏忘了自己即將要嫁的,是當朝皇子。
是皇帝陛下最寵愛的,一根手指便能碾死他這個武將的尊貴皇子。
陸渝此刻雙目赤紅,隻覺得自己從情感和地位上都受到了全方麵碾壓。
極度的羞惱之下,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。瞪向淩舒止的目光漸漸詭異,而後忽然顯出幾分譏笑與不屑來。
慕莞齊心道不好,正欲開口,陸渝幽幽的嗓音卻已在屋裡響起,讓所有人的臉色都為之一變:
“王爺,就算你位高權重,就算宜王府權勢滔天,可是強求來的東西,注定不屬於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