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就連當初遠嫁烏桓和親,她都沒有一句怨言。
想到這裡,獄卒摸摸頭,心裡也覺著是不是自己謹慎太過了?
順玉公主都出言作保了,如此清風明月的人,能出什麼差錯?
既如此,他一個小小獄卒,還在這耍什麼威風?
於是他終於鬆了口:“既然如此,那麼二位請進吧。”
順玉公主不動聲色的鬆下一口氣。
而後轉頭望向慕莞齊,神色有些莫名的情緒。
“走吧。”
一直到進了大牢深處,慕莞齊的腦袋仍是迷糊的。
她望著前方幾步遠的順玉公主,數次有幾番疑問,卻還是終憋回了肚子裡。
見順玉公主步伐穩健的朝前行去,慕莞齊乾脆也不再留意,隻是專心看著大牢裡的環境。
她要看一看,這些年,父親母親是怎麼過來的。
環顧四周,局促狹窄的獄房一個接著一個,牆壁很低很矮,人要在裡麵,都得微微蹲下身來。
也覺得說,關在這裡頭的犯人,不管刑期是幾年還是幾個月,他們根本是無法直立而站的。
他們要一直,一直保持著這樣微蹲的姿勢。
慕莞齊的鼻子忽然就一酸。
想到父母被關押的六年,無數個日日夜夜,竟連身子都站不直。
她原本總存著一分僥幸,覺得雖然身在大獄,可父親到底有軍功傍身,獄卒看守也不好過多為難於他。
可今日所見,卻是叫她知曉,原來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,年邁的父母雙親竟然受著這樣大的苦楚。
她的腳步有些沉重了,沉重的漸漸緩慢起來。